温润儒雅的脸上,带着丝丝怒气。灰球跟在他身后,低垂着脑袋,显然受了责骂。
“大表哥,欧阳姐姐的事你怎么看?”白浅浅也不迂回,直入主题。
上官菡脑袋飞转,越是大事临头,他越是冷静,这也是族人看重他的原因之一。临危不乱,这才是世家少主该有的风度和涵养。
“只有一个人能悄无声息地带她走。”上官菡细细梳理了一遍,没有打斗痕迹,没有开口呼救,也没有任何迷药的气息。欧阳曼殊是心甘情愿跟着那人走的,这世间,唯一能办到的人只有他。
白浅浅也想到了这一点,若真是他的人带走的,那欧阳曼殊的性命无忧,眼下应该担忧的是上官府内宅那些不起眼的细作,“大表哥,你院里那些人手该清理了。”
不仅上官菡院里的人要清理,其他院里的人都要清理。整个上官府,已在不知不觉间,被对方窥视得清清楚楚。一想到这种被人偷窥的感觉,白浅浅就感到一阵心惊。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具古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欧阳嚟给上官老太爷祝寿,从头到尾都在大厅,分身乏术,自然是无法现身上官菡的院子,带走欧阳曼殊的。带走欧阳曼殊的,只能是他手底下的人。而灰球守在院门口,外人无法进入。带走欧阳曼殊的,只会是院里那些熟悉到完全无法让人生疑的面孔。
上官菡瞳孔微微一收,眉头凝成川字,吩咐灰球,“派人盯着欧阳家。”
“院里近十年新进的仆人,想办法全部换掉。记住,不要引起他们的怀疑。”
灰球算了算,除开那些需要打发的仆人,院里只剩下五个老人,这未免太过寒碜,“公子,是否调用侍卫?”
上官家有自己的侍卫队,负责守护蜀中百姓。
上官菡摇头,“侍卫不能动。”
上官菡看向白浅浅,“小表妹,表哥有事相托。”
……
离月城,宫家。宫奇坐在藤椅上,沐浴在温暖的阳光里,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此刻,他的脑海里正浮现出一张倾城绝世的容颜,那人衣袂飘飘,巧笑倩兮,眉目盼兮,让人心神荡漾。
沐白远远地看着沐浴在阳光里的公子,暗想,公子莫不是魔怔了,居然对着阳光笑得那样邪魅。
良久,沐白冒着被责骂的风险,蹑手蹑脚地走向宫奇,他怕自己稍微发出声响,就会惊扰公子。还好,公子全程放空,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人正在向他靠近。
沐白将画卷放在藤椅前的石桌上,转身就要离开。
刚转身,背后就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一个时辰。”
沐白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求饶,“公子恕罪。”
他怎么能低估公子的敏锐度?
都怪他作死,在旁边足足站了半个时辰,加上这画卷迟了半个时辰,整整迟了一个时辰。
沐白觉得,他比窦娥还冤。信鸽在途中延迟了半个时辰,这是他能掌控的?公子无端沉浸在幻象里,这也是他能掌控的?
“下去领罚五十。”宫奇抬了抬眼皮,斜睨着沐白,“那只迟到的信鸽该歇息了。”
“是。”沐白愤怒地扫了一眼那幅画卷,这才是“罪魁祸首”。不,确切地说,画中人才是“罪魁祸首”。
他承认,白小姐人品不错,个性不错,还会武功,可那张脸,实在是不敢恭维。不知道公子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偏偏喜欢得要死要活,将来指不定会被大家指着背脊骨嘲笑。
美女和野兽,大家能接受。
美男和丑女,大家还能接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