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鸣叹着气道:“大婚这种事儿,大多一辈子只有一次。如此草草筹办了,只怕大阿哥要难过了。”——就算永璜日后会纳侧,那跟娶妻规格也差远了。就算是娶继室,那也不许规格落后原配入门一筹的。
“你代朕抄写一部论语。”皇帝看着她道,“等永璜婚后,他福晋进宫觐见的时候,你赠与伊拉里氏,就说是朕与你的心意。”
嘤鸣微笑着点了点头,“臣妾明白。”——皇帝不宜亲手写了给大阿哥,否则皇后若是知道了,指不定如何恨毒呢。若是她抄写的,便无妨了,何况是赠与未来的大福晋,就更没有问题了,而且不必担心会被人诋毁是与皇帝庶子私相授受。
四书五经她这辈子也算是通读过了,尤其是论语,默写都能写得顺溜,何况论语也不长,大可慢慢细细抄写完。嘤鸣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着论语的内容,忽的想到了其中曾子的一句话,便对皇帝道:“既然是皇上和臣妾赠送给大阿哥和未来福晋的,那其中的避讳之字……”
皇帝自然也熟读四书,略一想便明白了嘤鸣虽指代的避讳之字是哪个,便摆手道:“无妨。”——论语通篇也不过就哪个一个避讳字,而皇帝自己是不需要避讳这个字的。既是他和鸣儿赏赐永璜的,自然不需要避讳。永璜看了,也必然明白,只是他赏赐的。
“臣妾明白了。”嘤鸣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局,剩下的便看悫嫔是否会钻进来了……
过了两日,果然听闻,悫嫔大张旗鼓带着贵重的赔罪礼去了嘉嫔处,仿佛唯恐旁人不知似的。不过悫嫔也只是去应应景,在嘉嫔处只逗留了不过一刻钟便走人了。
翌日晨,嘤鸣得知正是太医去琼鸾殿给悫嫔请平安脉的日子,便拿着“晒好”的金银花茶往琼鸾殿而去。这些金银花茶,自然只是寻常物,是内务府夏日进献上来的,嘤鸣拿了药园世界的金银花茶出来,原打算把这些丢进药园做肥料呢,如今倒是不必了,直接给悫嫔就是了。
一点肥料,她自然不会心疼。嘤鸣性子谨慎,为妥帖起见,还约了纯嫔苏卿宜、怡嫔柏灵韵一起来琼鸾殿探视。
琼鸾殿中,来了三位太医,都是妇产千金一刻的圣手。
嘤鸣扶了朝她行礼的悫嫔起身,又向太医询问了悫嫔的胎相,太医的回答果然是胎相稳固无碍。
嘤鸣又问:“悫嫔有孕,喝寒凉的金银花茶无碍吗?”
其中一位年岁最大的太医忙回话道:“回舒妃娘娘的话,夏日炎热,何况悫嫔娘娘最近有些上火,喝些金银花茶也好。”
哦?悫嫔还真的上火了?也不稀奇,日前晚上不是才被娴妃罚跪训诫了一通吗?不上火才怪呢!
嘤鸣温吞吞一笑,看样子那日悫嫔也不是无的放矢胡乱说的,所以完全不怕她刨根问底的样子,嘤鸣心底冷笑一通,又道:“既然三位太医都在,不放检查一下本宫带来的金银花茶是否有不妥之处。”
听了这话,悫嫔果然愣住了,她急忙道:“舒妃姐姐说这话就是折煞嫔妾了,嫔妾怎么会不相信姐姐呢!”说着,悫嫔眼圈一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嘤鸣暗哼了一声,皇帝又不在,你演戏给谁看呢?
嘤鸣便笑着道:“妹妹信本宫,本宫自然高兴,但愈是如此,愈是得小心,万一又旁人蓄意来离间陷害可怎么是好?让太医检查一下,本宫放心,妹妹也可放心。”说罢,嘤鸣便指使太医细细检验。
悫嫔见状,心里暗恨,舒妃的防备心也太重了些吧?!
不过片刻,三位太医轮流检查过了嘤鸣带来的那罐金银花茶,便道:“舒妃娘娘所赠金银花茶,堪称上佳,绝无问题。”
“那就好!”嘤鸣扬唇笑了,你既然想来玩阴谋,老娘便来阳谋应对!!都是叫太医细细检查过的东西,日后你再喝出问题来,那也跟本宫无关!!而且纯嫔、怡嫔都可作为鉴证!悫嫔想设计嫁祸,也是没门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