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鸣知道,自己这个姐姐并非心慈手软之辈,若有人敢害她的孙子,她决计不会轻饶了!
事后,嘤鸣才暗地打听到,去年赫舍里氏小产之后,平郡王府二阿哥、不入八分辅国公敬明的夫人方佳氏暴毙了……
敬明。她记得那孩子是福彭与他心爱的侧福晋文氏的第二个儿子,也是三子中性子最激躁的。他不像大阿哥富明那样安于本分,也不像那个最小那么单纯。或许未必是方佳氏动的手,长姐只是要给敬明一个深刻的教训罢了。唉。宫门王府,是最富贵煊赫的地方,也永远污秽最多地方。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长姐的家事,嘤鸣着实不该胡乱干预。便说起了英宛的旧仇。
英容也嗖的脸色寒了下来,“这些年我远在盛京。连破落户的乌苏家竟然也敢算计上来了!不必脏了娘娘的手,我这次回来,自会料理了她们姑侄!!”
“长姐,关于乌苏氏姑侄的处置,我倒是有些盘算。”于是便低声与英容细细说了自己的谋划,便是庆嫔早先出的主意,让她们姑侄自相残杀!!
听完了她的提议,英容冷然笑了,“好,就按娘娘说得办!”她幽冷的目光,仿佛已经看到乌苏氏姑侄走向鬼门关,嘴角扬起了冷寒的弧度。
这时候,默不作声的赫舍里氏上前,低声道:“额娘,乌苏离燕那里,不如就叫儿媳去办吧。儿媳闺阁之时,便与她相识了。”
英容看了赫舍里氏一眼,点了点头,“那自然再好不过,相识,便更容易使之取信。”
嘤鸣不禁暗忖,这赫舍里氏不但没被吓到,反倒是有几分跃跃欲试,看样子她没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柔弱啊!
如此,便细细商定了细节。
敲定之后,嘤鸣叫润香去取了那盒面膏,给长姐保养肌肤——这就是之前她才调配出来的新面霜,因色泽白皙无暇,所以就白玉膏。长姐如今……真的该好好保养一下了。又叫小文子去取了十匹贡缎,与了长姐与赫舍里氏裁制新衣。
她可是记在心里呢,长姐是十月底的生辰,眼看着就要到了,“长姐也给自己裁制几身鲜亮衣裳,好好过个体面的生辰。”
两日后的清晨。康亲王府接到了来自圆明园夏宫的传召,舒贵妃命首领太监文瑞,前去请康亲王侧福晋乌苏氏进宫喝茶。
乌苏氏当场吓得面白如土,抓着自己儿子惠周的手臂便不肯放松,乌苏氏如惊弓之鸟般的簌簌颤抖,她用颤抖的声音道:“惠周!额娘……实在身子不适,你去替额娘跟贵妃说说好不好?”
惠周脸色是复杂的,这终究是他的亲额娘,可贵妃总不至于光天化日便对额娘下手吧?
便道:“额娘,贵妃只是请您去喝茶,您别想多了。”
乌苏氏登时气怒交加,她恨恨吼道:“这哪里是我想多了?!她们乌苏家的女人哪个是个省油的灯?!昨天平郡王福晋还上门来恐吓了一通,还说要我的老命!!如今,宫里的舒贵妃要我去,只怕是不肯叫额娘活着走出宫门啊!”
惠周皱了皱眉头,昨天英容大表姐的确来说了些很不客气的话,当时他在也,所以也被狠狠训斥了一通。惠周自知理亏,所以半句也不敢反驳,只低头默默承受了。是他这个做丈夫的当初不该一走了之,否则就不会给额娘和离燕机会了……
英宛难产而死。
可是他又能如何?他难道还能叫额娘与表妹偿命吗?!阿玛的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他经不住这么大的打击了。
惠周心里有些烦躁,他幽幽吐出四个字:“报应不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