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谭小姐被警察送进了医院，具体事故的原因警察还在查。”秘书战战兢兢，他知道陆离对谭雪韵有多重视。

“那你还等什么，还不送我去医院？”陆离烦躁不安，骂了秘书一通，“你不用去了，把车开过来，我自己过去。”

一路飙车，路边的人物景象全部被虚化，风拍在脸上，有种刀割的疼，却能让他很清醒。

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谭雪韵就这么在意，远远的注视她，悄悄的关注她，他就像是一个偷窥狂，看到谭雪韵的笑容也会像个傻子一样乐半天。

“若若，韵韵怎么样了？”刚到手术室，陆离就冲上前，关心谭雪韵的病状，声音里，有着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颤抖。

“陆离？”杜若从厉清川的怀里撑起脑袋，眼睛因为哭泣而肿成了一个核桃，“韵韵她还在抢救。”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韵韵会躺在手术室？！”陆离在手术室门口等待许久后，终于忍不住爆发。

“我，我也不知道。”杜若被陆离吼得一愣，心里本就慌乱无助，焦急万分，被陆离一吼，眼泪就砸了下来。

“你不知道？韵韵每天都和你在一起，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陆离找到一个出气筒，心里所有的愤怒一涌而上。

厉清川将杜若护在身后，现在这里的，能冷静自若的只有他一个人，“陆离，这件事跟若若没有关系，你吼什么？”

陆离与厉清川对视，两人气场全开，不输上下，“厉清川，你懂什么？”

厉清川难得没有与陆离计较，“你冷静一下，雪韵出事，若若也很心急。”

陆离看了一眼鼻子已经哭红的杜若，理智逐渐回归，“若若，对不起。”

一句话，疲惫不已，与其说他在生杜若的气，倒不如说自己在生自己的气，如果他今天在工地的时候稍微晚一点走，看着谭雪韵离开，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如果他早一点明白自己的心意，向谭雪韵坦白，是不是他们两个人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遗憾？

可惜，没有如果。

气氛，再次冷了下来，杜若在厉清川怀里埋着头，陆离站在窗户门口，想要点烟，却被厉清川阻止，只得怔怔的看着窗外发呆。

“谁是病人的家属，过来帮一下忙，顺便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护士将谭雪韵推出，一边吩咐着杜若几人。

三人没有犹豫，厉清川果断去住房部办理手续，剩下两人配合医生护士，将谭雪韵推到病房去。

两人的眼睛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昏迷中的谭雪韵，脖颈上厚厚缠绕着的纱布有鲜红的血液渗出，杜若不忍心的别过脸。

到了病房，为谭雪韵挂上点滴，主治医生又检查了谭雪韵的身体，安排护士为谭雪韵插上心电图，“你们两位出来一下吧。”

“医生，韵韵不会有事儿吧？”杜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陆离抢了先，心里一时之间有些诧异，奈何现在顾不上那么多。

“病人身上其他的伤口我们都做了处理，可是她划破的是大动脉，也亏送来得及时，不然，我们真的回天乏术。”医生叹了口气，“不过，手术虽然成功了，但是病人还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你们多照顾着，有问题随时叫我们。”

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陆离和杜若同时倚在墙壁上，都没有开口，可两人都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那份担忧以及愧疚。

厉清川拿着单子回来时，两人依旧坐在病房外的板凳上，病房里，有护士再为谭雪韵做常规检查。

“韵韵没事儿吧？”厉清川走了过来，在两人旁边坐下。

“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杜若摇摇头，苦涩的笑道，“我总算明白之前我住院时，韵韵骂我的心情了。”

如果不重要，不在乎，那么，她根本不可能和你废话一句，杜若往病房里看了看，韵韵，我多希望躺在里面的是我，然后你再狠狠的骂我一顿。

陆离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再次握紧，反反复复，“我觉得今日的事情不简单，一定是有人故意想要韵韵出事！”

不然，以谭雪韵的性子，好好的，又为什么会自己自杀？割到了动脉，那得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