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丰何在!”观战良久,颜良一声大喝。
“末将在!”
颜良马鞭遥指敌城,厉声道:“孤命你率四千虎卫亲军,增援东门甘兴霸,若在天黑之前不攻下东门,就提头来见孤。”
“诺!”周仓慨然领命,纵马而去。
四千虎卫亲军,如风而动,追随着周仓杀奔东门而去。
战势打到这个时候,只差最后一根稻草,就能压垮敌人这头不堪重荷的骆驼,到了这时,颜良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自然是将自己的亲军营,也不惜投入到战斗当中去。
周仓率领着四千亲军,转眼就赶至了东城一线,加入到了甘宁的攻城大军当中。
此时,云集于东城的颜军攻城军,已达到了两万之军,而城头处,苦苦支撑的马超所部,却不仅只余四千残兵。
正如颜良预料的那样,周仓这四千虎卫亲军的加入,当真成了压垮西凉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五倍颜军,几乎发了疯似的进攻中,东城一线,士气低落的西凉兵,终于是挡不住了。
数处城墙被突破,成百成百的颜军升城士,奋不顾身的冲上城头。
城门处,大火已经烧起,厚大的城门已被颜军用鱼油点燃,正熊熊的燃烧。
“将军,敌人攻得太猛,人数太多,我们快守不住了。”狂奔而来的庞德,大叫道。
马超看了一眼窘迫的战局,犹豫片刻,咬牙道:“守不住就不用守了,不可再白白牺牲我们的西凉健儿,传令下去,全军速往西门出城,南撤向绵竹。”
话音未落,马超已提枪向着城下匆匆而去。
庞德无可奈何,只得下令全军弃守城头,三千多号残兵向着西门狂奔而去。
奔逃未久,庞德追上马超,叫道:“将军,咱们这般先撤,颜军一旦入城,岂非令张任军和吴懿军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若不然派人飞马去通传他们,令他们一同撤兵。”
“老子就是叫他们腹背受敌,那两个家伙死在涪城最好,到时候刘璋无人可用,只有倚重咱们,益州一州的兵权,岂不唾手可得。”马超语气阴冷,冷哼着道。
庞德的背上掠过了一丝寒意。
奔了几步,他忽又想起什么,忙道:“子岳将军还在蜀兵营中关着,若是张任他们一怒之下,杀害子岳将军却当如何。”
马超眉头一皱,沉顿片刻,叫道:“事到如今,当以大局为重,也顾不得许多了,先撤出涪城,保存下实力才是最重要之事。”
到得这般地步,马超竟是连堂弟的死活,也无暇去顾及。
庞德心头一震,一股心寒之意,转眼从脚底升起,令他全身打了个冷战。
思绪翻滚,庞德暗暗一咬牙,猛的拨马转身,向着西南方向而去。
“庞令明,你要干什么?”马超大叫道。
“末将去救下子岳将军,随后就往城西与将军会合。”庞德纵马如风,头也不回的答道。
转眼间,庞德人已远去,马超也拦之不住,只得由他而去,自己却猛抽着马鞭,向着西门狂奔。
离开大部队的庞德,只率十余骑亲军,直奔城西南的吴懿营而去。
此时蜀兵已尽数在城头坚守,军营中只余几百老弱病残而已,庞德策马直入,那些残卒畏于他的威势,自是无人可挡。
庞德随住捉住一名敌卒,问明了马岱被关在后营的车笼之中,急是策马飞奔而去。
此时的马岱,正被关在狭小的囚笼中,正不安的倾听着外面震天的喊杀之声。
马岱知道,主公颜良正在对涪城发起猛攻,涪城的主公,今晚之前必将易手。
正自倾听时,却见庞德飞马而来,一刀将囚笼斩破。
“令明,你怎么会来这里,战事如何了?”跳出囚车的马岱,一脸的惊奇。
庞德苦着脸,无奈道:“颜军攻势太猛,我们守之不住,孟起将军已撤军由西门撤退,我特意来救子岳将军,时不宜迟,子岳将军速随我往西城撤退。”
说着,庞德便叫士卒牵来一匹战马,并为马岱寻了一柄战刀。
胯上战马的马岱,却摇了摇头:“大哥他为了一己私利,已经到了连兄弟生死都不顾的地步,这样的大哥,我再追随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庞德神色一震,想要说什么,却又默在下来。
显然,庞德虽未明言,但对昨日帐中,马超任由张任他们带走马岱之事,心中亦怀有不满。
马岱拨马上前,抚着庞德的肩道:“令明,大哥他已经疯了,你再盲目的追随下去,早晚也要被他牺牲,不如跟我留下来,一同归顺颜大司马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