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眼间,那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就为颜良所击碎。
沉重的脚步声,整齐划一的口号声中,四面之敌重新围了上来。
这一次围上来的颜军不同先前,乃是数百虎熊戟士,这些戟士手中所执之戟,近有两人之长,密密麻麻,如死神的獠牙一般森然可怖。
发此长戟阵围成一圈,纵然马超有吕布之勇,也将无从施展,因为他手中的银枪,根本就触及不到执戟的敌人。
马超的心头一阵剧痛,他知道,颜良这是不打算玩了,准备要他的性命。
“杀马超——”
“杀马超——”
五百戟士,齐声咆哮,四面八而来,向着圆形围阵中心处的马超步步逼近。
惊慌的马超,用银枪乱拨着戟林,身数数箭的他,却再难有力气荡开那些逼来的戟林。
一步接一步,那森然的戟林,最终将马超围缩到方圆不足尺许的狭窄之地。
环顾着四面密密林林的戟锋,马超的疯狂已尽数不在,所余下的,唯有惊慌。
“杀——”颜良扬鞭一喝。
号令下,五百戟士几乎在同一时刻,将手中的长戟狠狠的推出。
“啊——”马超惨叫一声,全身已尽为戟锋刺中。
戟士们齐齐用力,将长戟上挑,竟是将马超生生的从马上挑了起来,高挑在了半空之中。
此时的马超,仰面朝上,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无助的蚱蜢一般,扑腾着四肢。
然后,戟士们在同一时间收戟,半空中的马超,便是重重的摔落下来。
因是马超身穿重甲,此时他被数不清的戟锋刺中,竟是一时片刻未死,那血淋淋的身躯只能在地上滚来滚去,却再没有力气爬起来。
围兵如浪而开,颜良纵马提刀,缓缓的步入围阵,勒马于马超身前,冷冷俯视着马前这个落魄的西凉屠夫。
“马超,当年你率四万兵马,入侵孤之南阳,可有想过会有今日之下场。”颜良冷冷的质问。
马超也当真了得,这个时候,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是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只是,他的眼中再也没有傲气,所余下的,只有对颜良的畏惧。
“颜兄,事已至此,马某愿意归降于你,有我马超为你做前驱,颜兄你何愁不能纵横天下。”
马超终于服了,竟然向颜良请降。
有那么一瞬之间,颜良还真的是想收降马超。
以马超统帅骑兵的本事,再加上他在西凉的号召力,将来颜良若北取关中,马超必能发挥出不小的作用。
只是,那念头也只是一闪而逝罢了,颜良的嘴角浮现的,却只是一抹嘲讽似的冷笑。
“马超,似你这般反复无信之徒,孤若是收降了你,说不定哪一天就成了第二个刘璋,你以为孤会这么笨吗。”
颜良嘲讽之际,杀意已在凝聚。
提及刘璋,马超脸上顿显愧色,却又道:“刘璋弱软无能,所以马某才会叛他。颜兄你乃当世枭雄,马某自对你心服口服,你若想鲸吞天下,岂能不用我这般猛将。”
马超倒是大言不惭,好似他乃稀世奇珍一般,他归降于谁,谁就得欢欢喜喜,如获至宝一般收纳。
只可惜,他碰上的却是颜良。
“马超,你确实是当世难得的猛将,不过,就凭你敢跟孤称兄道弟,孤就不能留你这祸患。”
颜良语气陡然肃杀,手中的青龙刀已然握紧。
“颜良,你要想清楚,你若杀了我,就损了一员当世无双的大将!”马超有点慌了,喘着气叫道。
颜良冷笑一声,漠然道:“孤麾下猛将如云,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马超,休要再废话,安心的去吧。”
话音方落,猿臂抡起,青龙刀已如电光一般横斩而出。
“不——”
惊恐的惨叫声中,那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已然飞上半空。
西凉屠夫,反复无信的祸患,就此陨命。
手刃仇敌,颜良的心头,一阵前所未有的畅快。
旁边庞德叹息了一声,拨马上前,拱手道:“主公,马超虽可恨,可末将终究曾伺奉过他,末将斗胆,请主公准许末将把他葬了。”
“公义当真乃义士,就依你之言,将马超厚葬了吧。”颜良大度道。
马超虽要必杀,但颜良麾下,尚有马岱和庞德这样的马家旧将,且马云禄又是自己的夫人,很快还将为自己诞下骨肉,颜良自不能不给他们一些面子。
庞德没想到颜良答应得这般痛快,欣喜之下,自是万般的感谢。
就在颜良拨马欲走时,忽有兵士从山坡上飞奔而来,大叫道:“启禀主公,那刘璋还活着,如今已被小的们活捉,请主公示下如何处置。”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