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楼莫收到了拓跋力微的密报,自然是大惊失色,吓得魂不守舍。
惊震了半晌后,独孤楼莫才缓过神来,琢磨着如何稳住颜良。
苦思了一个多时辰,独孤楼莫总算是有了主意,赶紧强抑住惊慌,堆起了笑脸前去面见颜良。
至于此时的颜良,自然是在御帐之中,大吃大喝,享受着从鲜卑人那里“勒索”来的酒肉。
独孤楼莫面见了颜良,奉承过一番后,便大方的提出来,他家拓跋大人愿再添五万只羊,进献给颜良,做为劳军之礼。
“再献五万只羊?”酒意微熏的颜良,听得此言,不禁面露奇色。
颜良可是看得出来,此前那独孤楼莫虽然嘴上答应得痛快,但送那十万只羊前来之时,那时隐时现的肉痛,却难逃过颜良锐利无双的洞察力。
可现如今,独孤楼莫不等自己再“敲诈”,就主动的愿再献五万只羊,这般主动大方,实在是有点出人意料。
“独孤楼莫,五万只羊可不是个小数目,你家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大方了,巴巴的要主动给朕加贡?”颜良冷笑着问道。
“陛下英明神武,我鲜卑族崇敬不已,这五万只羊,只是我家拓跋大人,向陛下再表归顺的诚意而已,此是理所当然的献礼呀。”独孤楼莫笑嘻嘻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可是颜良多少年来,总结出来的金玉良言,他一眼就看穿,拓跋力微无故再献五万只羊,必非是为了表明诚意。
那么,是什么原因,促使这小子主动割肉呢?
颜良眼珠子悄然而转,目光不觉扫向了徐庶,却见徐庶正带着兴奋,向颜良不断的点头示意。
霎时间,颜良猛然省悟。
一定是赵云奇袭阴山口得手,那拓跋力微率军回老窝救火,所以才叫独孤楼莫再次献羊,想要用所谓的诚意,来稳住自己。
是了,定是如此!
想明白此节,颜良酒杯放案上一砸,骂道:“什么狗屁诚意,拓跋力微那狗崽子,他是急着赶去夺阴山口,怕朕趁机进攻,所以才想也这么个馊主意,叫你再次献羊,想要稳住朕的,是也不是?”
颜良声如惊雷,震慑神魂,独孤楼莫被揭穿心思,心神震荡之下,一时间竟忘记了掩饰,表现出万般惊恐的样子。
独孤楼莫那般表情,分明是被颜良戳中了要害,令颜良对他的猜测,更加确信无疑。
“来人啊,将这条狡猾的老狗,给朕拖出去,五马分尸!”颜良威然一喝,怒下杀令。
左右虎卫军士,一扑而上,将独孤楼莫如按死狗一般,按倒在地。
独孤楼莫那强抑的镇定,在这一刻间,彻底的的瓦解了,脑海中所余者,唯有恐怖。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臣不该欺瞒陛下,臣全招了,全招了啊~~”独孤楼莫跪趴在地上,巴巴的嚎叫道。
颜良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轻蔑的冷笑,胡狗果然是胡狗,都是欺软怕硬之辈,自己这么一吓唬,就统统的招认了。
“用不着你招认,朕早就知道,拓跋力微那小子,是想借着诈降之机,骗得朕回师,他好争取到喘息的机会,是也不是。”颜良语气中充满讽意。
独孤楼莫震惊目瞪口呆,口中结结巴巴道:“原来……原来陛下一早就看穿了……”
“我家天子扫清天下,多少诸侯都败在天子手下,奸诈如曹操刘备,都不是我家天子的对手,何况尔一介胡虏,你们在天子面前耍诡计,当真是不自量力。”
徐庶也站了起来,冷笑着讽刺着眼前的鲜卑胡虏。
恍然大悟的独孤楼莫,这下是羞愧难当,方知他这几天来,还在自以为是的演着戏,以为在愚弄颜良,却不想人家早知你底细,一直在如耍狗一般,戏耍着他。
越想越羞愧,越想越怕,独孤楼莫对颜良的畏惧,达到了顶点。
“陛下英明,小的愚蠢,千该万不该,不该帮着那拓跋力微蒙骗陛下啊,如今那拓跋力微确实率军去抢阴山了,臣愿归顺陛下,为陛下做牛做马,只求陛下开恩。”
独孤楼莫也顾不得许多,保命要紧,一股脑的将鲜卑内部的真实情况,如实的透露了出来。
颜良和徐庶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一笑。
果不出所料,赵云不辱使命,当真是出其不意的夺下了阴山口。
拓跋力微率军回救,铁山城此刻必然人心不稳,防御力虚弱,正是大举进攻的好时机。
颜良扫视向了狗似的独孤楼莫,冷冷道:“你说要为朕做牛做马,好,朕就给你一个机会。”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