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嫣去的是城西的铺子,徽州送回来的消息都是在这儿中转后再送到叶国公府的,叶兰嫣留了李祺和夏冰在外后进了铺子内的后屋,宝珠点了灯,靠墙的柜子上分布着许多抽屉,叶兰嫣抬眼数了数,踩上宝珠端过来的凳子拉开其中几个拿出了里面的信,走回桌旁坐,叶兰嫣将那几封信全部打开排序放在一起,脑海中的疑团渐渐开解。
来往的信中所写的消息看似和过去一样,可几段时间几封信连在一起看却变得不同,萧氏原来是要支持二皇子上位,在诸皇子之乱中从南往北讨伐。但是现在有个更好的机会,当初太子没有被废对他们而言是坏事,如今太子被废却正凑了时机,废太子可比二皇子要好使得多。
叶兰嫣放信后缓缓靠到了椅子上,猜得对不对就看之后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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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清晨清清凉凉的有些不像夏日的天,昨夜了半夜的雨,建安城外的路都还泥泞着。
城门外摆着不少摊子,早市过后都快收摊了,巡逻的士兵刚绕了一圈回来,忽然远处的官道上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见动静声后城门口的摊贩们纷纷收拾东西避到了一旁,城门上的士兵也发现了端倪,命人去禀报长官。
马蹄声很快近了,迎面是一大队的士兵,领头的正是明州总兵连大人,而他旁边的则是刚刚离开建安城没有几日的废太子宜郡王reads();。
城门口附近的百姓和摊贩纷纷躲闪开来,军队几乎是长驱直入,从城北的门直入朝着宫中奔去,城外还留着一大批的人,连总兵和宜郡王一起带人到了宫门口。
消息传到了宫中,皇上还依旧昏迷不醒,二皇子等人听闻后显然有些懵,宫门外的宜郡王是举着为皇上做主的口号要求入宫,更是在宫外散播诸位皇子逼宫的谣言,皇上不是昏迷不醒,而是被几位皇子伙同齐王爷囚禁。
废太子的诏书的急促又不可思议,皇上被迫这条言论在百姓中似乎也能站稳一些脚,宜郡王本来就是皇后所出,正统嫡子,当了七八年的太子忽然被废这本来就不合乎常理。
而此时的宫中,诸位老臣则是和宫外的宜郡王来了个里应外合,何太傅等人跪在了乾清宫外和齐王爷对抗了起来,宫中禁卫军竟然还放了宜郡王的人进宫,乾清宫外演绎起了一场闹剧,皇上昏迷不醒,皇后出来做主说要由宜郡王继承皇位,齐王爷被气的不行,大呼胡闹,何太傅这些当时极力反对废太子的人却是高兴的很。
似乎还是早有准备,皇后还真让人拿了一身帝衣要给宜郡王换上,齐王爷带着余的人拦在乾清宫前呵斥底的人:“你们这是要反啊!”
“太子这些年来所作所为俱在你们眼里,如今皇上昏迷不醒,这朝中无人做主,就该请太子回来主持大局,齐王爷,如今你还要拦着,究竟谁才是要反的那个!”皇后这时摆出了正宫娘娘的气势,她身为皇后,皇上正妻,太子嫡母,哪里轮得到这些人在这里指手画脚,“难不成齐王爷你要看着这朝堂越乱越好。”
“皇上有令,作乱者杀无赦。”齐王爷冷声令,乾清宫周围一瞬聚集了众多侍卫,仿佛就等着有人先挨不住做这出头鸟,站在那儿的宜郡王被身后的人一顶走到了连总兵的前头,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齐王爷,六王叔,当初你们可是最支持我的,如今父皇昏迷不醒,难不成你们真如母后所说是起了异心要看着这朝堂乱去,只要我继位了,今后还有很多要仰仗齐王爷和六王叔的地方。”宜郡王硬着头皮说了这么一番话,宋珏看向他身后刚刚推他上前的那个人,皇上这还没死呢就说要继位,当初怂恿宜郡王入宫来求皇上收回成命的不就也是这个。
只是不知道这是萧景铭的人还是二皇子的人,不遗余力的怂恿着宜郡王作死。
“齐王爷,这太子即位乃天命所归,朝廷不能再乱了啊。”何太傅痛心疾首的望着齐王爷,朝堂再乱去天就要乱了,皇上昏迷不醒,定是要有人主持大局,皇子之中最合适的人选非太子莫属。
一帮老臣子操碎了心就是为了能让朝堂安稳来,这太子册封多年,也不能说废就废,更不在眼的情况由着皇上的意思来,齐王爷作为皇上身边的忠臣,理当要为这事作保,顺势支持太子即位,而不是站在这儿拦着要将他们论罪。
“齐王爷,太子兵马已经在城外候着了。”连总兵持着剑说的铿锵有力,“我等是要保天安稳,如今大局未定,还是要辛苦诸位暂且留在宫中。”
说得好听点是护,说得直白了就是逼宫,所有的皇子都在宫中,这都成了人质。
齐王爷朝着宋珏这儿看了眼,宋珏轻摇了摇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更何况后头还有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宜郡王来不来这宫里都得乱,一个一个的都等不及皇上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