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最终以一整队行刑人的屁股尽数爆裂十几名卫兵纷纷飞入水池四位先生的嘴巴张得比马桶还大而宣告结束。我惊喜地发现自己对脱杀技的运用又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我可以让攻击目标呈现出任何我想要的状态。比如那些行刑人以前祸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屁股,我想让他们也体验一番,于是他们的屁股就爆裂了;那些卫兵如此善于潜水,我便让他们到水里玩个够;至于四位先生,口坠天花吞天吐地,功夫全在嘴上,就让他们的嘴这么敞着好了,永远也别合拢。在完成这些的同时,我顺便把绑着我俩的绳子也用脱杀技给斩断了。当然,我能改变只是物体的形态而非属性,所以尽管那些打扮得像腊肠的姑娘们被吓得满屋子乱跑,却并没有真的变成腊肠。
似乎漏掉一个,皇犬忠,这不是问题,他没有使出任何传闻中的绝技,正如他自己所承认的,他什么也不会,他所拥有的一切“能力”都来自于权力。而此刻,卫兵们在水中扑腾,行刑人捂着屁股嗷嗷叫,四先生张着蛤蟆嘴呜呜呀呀手舞足蹈,刚才充当“人肉靠椅”抱皇犬忠上宝座的两个侍女一个晕倒在地一个尖叫着跑得无影无踪。
没有了使唤对象和代步工具的皇犬忠就像一只被剥去外壳的扇贝,柔弱而无害,卑微又可怜。他在宝座上缩成一团,困惑焦虑惶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都不敢拿正眼看我,哆嗦的手指在空气中乱戳:“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
丫头气呼呼地把绳子丢到皇犬忠脸上,说:“这家伙刚才想打死我们,太坏了,不能轻饶!”
我正在想该怎么处理他,一个身影忽然冲到我们和皇犬忠之间,是亚伯。“不可,皇大人是一州之主,如今内忧不断外乱未平,岂可自相残杀?”
丫头反驳道:“他刚才不还要杀我们么?”
亚伯支吾道:“那,那只是吓,吓唬你们一下。”
“吓唬?”丫头冷笑道,“是不是太逼真了点啊?”
“其实他的内心只是个顽皮贪玩的小孩,”亚伯望着皇犬忠,眼神充满爱怜,“对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孩子,你们怎么忍心下手?”
丫头呸了一声:“这些年被他整死的人肯定不少吧,哪个是有反抗能力的?”
“不是这样的,皇大人向来爱民如子,从不轻易动刑,深受百姓爱戴,”亚伯伸手一指门外,“要不然,大家也不会把他当神佛一样供起来呀!”
丫头毫不客气:“他有这么多‘绝技’,我看百姓们那不是爱戴,是害怕吧。”
亚伯连忙辩护道:“你们也看见了,皇大人手无缚鸡之力,这些绝技不过是那些仰慕者为了表达对皇大人的敬仰特意编出来的。其实皇大人虽然手握大权,却从不滥用,百姓们根本无须害怕。皇大人还经常教育身边人,人性是有弱点的,要时刻反思自己,做一个好人,做一个好官。他还以身作则,连俸禄都领最低的,每月只拿一两银子。”
“那他这宅子哪来的?这些古玩字画奇珍异宝都哪来的?还有玩那些女人的钱又是哪来的?”丫头连珠炮似地发问道。
“误会误会,”亚伯连连摆手,“这宅子是先皇御赐的,字画珍宝都是替朋友保管的,太平州这环境你们也看到了,比较乱,那些有钱人家怕这些东西放家里不安全,就暂时寄存在这儿。至于那些姑娘,其实是皇大人的表妹干女儿同门师妹和儿时的玩伴啦,都是良家女子来的。”
丫头一瞪眼:“你当我们瞎么?!良家女子有脱成那样跟人下池子的吗?”
亚伯一时语塞,沉默了片刻,忽一咬牙,噗通跪了下来:“事已至此,我只好告诉二位实情了,其实……皇大人不喜欢女人。”
“啊?”我和丫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亚伯深情地泣诉道:“皇大人与我是同乡,从小我就知道他的特殊性取向,那时候他长相俊美,就像女孩子似的,我也从没把他当同性看待,两人青梅竹马。后来他加入松狮门,被派去参加天下第一美男大赛,一举夺魁。先皇欲招其为驸马,皇大人向先皇言明苦衷,说自己参加大赛并不图公主的美色与官场的名利,而是为了报效朝廷,为皇上分忧。先皇感其忠义,便任命他来太平州当守护使。皇大人不嫌弃我出身低微,带着我一同赴任,始终对我照顾有加,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这么多年来,他勤于政务,废寝忘食,殚精竭虑,以至累成现在这般模样,红消香断,人老珠黄。但他在我心中依旧还是当年那个清纯美丽天真善良的少年,即使现在他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我也应该与他一同承担,不抛弃!不放弃!恳请二位少侠念在我的薄面上,给他一次机会。”言罢,竟与皇犬忠相拥而泣。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听完这段感人肺腑惊世骇俗的爱情故事,又见他们如此恩爱,我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丫头也悄悄掏出了手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