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道:“不要,不要,我不要死,求求你,放过我,你提的要求我都答应,都答应,只要你别让我死。”
陆舒云听到里面吴茵的尖叫,急忙走进来,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吴茵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一抬眼,看到面前的不是那个男人,而是肖生严,顿时愣住了。
“姨妈,你告诉我,谁让你自杀的?”肖生严目露失望,吴茵果然不是自杀的,果然是和别人合谋。
吴茵被吓得惨白的脸色渐渐缓了过来,也就过了一瞬,便立刻带着哭腔说:“生严啊,你让我死了吧,我活着有什么意思啊,被亲外甥关在医院里,没有人身自由,只能在这方寸之地活动啊,快要憋死我了啊,你让我死了吧,我知道,你们两口子嫌弃我,嫌弃我什么也干不了,还白吃白喝你们的……”
陆舒云鄙夷的看着她,瞧她那副嘴脸,和大街上撒泼的泼妇无异,听说她是和肖生严的妈妈一起长大,在一个家里生活了十几年,又听说肖生严的妈妈性格温婉善良,进退有度,她就想不明白了,一个家里长大的两个孩子,性格怎么能相差这么大呢?
如果不是听说吴茵接受过高等教育,陆舒云都几乎认为她是个乡野村夫,没见过大世面,没有文化和涵养的人呢。
“没有人要害你,是你自己这样认为的,姨妈,你刚才说有人逼你自杀,那人是谁,告诉我。”肖生严冷冷的问。
“谁啊?哪有什么谁?你听错了,我本来就是活的不耐烦了,要自杀的,谁让你把我关在医院里,不给我自由?”吴茵倒打一耙。
肖生严气的变了脸色:“姨妈,让你在医院呆着,是因为你腿骨折了,不能到处走动,对伤口愈合不好,我已经准备等你腿伤好了,就送你回M国去,只要回去后,你想怎么自由就怎么自由,但是在那之前,你最好告诉我是谁要逼你自杀。”
“没有谁,你听错了,我就是自己相死的,活着没意思。”吴茵垂下眼睛,继续狡辩,陆舒云看她那个样子,估计是问不出来了,便拽了拽肖生严的衣袖说:“生严,别问了,姨妈要是想告诉咱们,就一定会说的,反之,你怎么问她都不会说。”
除非,你严刑逼供,陆舒云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可是,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撇过吴茵从小看着他长大不说,单是考虑到社会影响,他就不能这么做。
“陆舒云,别在那儿装好人,嘴上说的好听,其实心里不定怎么想着呢。”吴茵抬起头,翻了翻白眼,对陆舒云满是不屑。
这话说的就像一根刺一样,扎进了肖生严的心里,他这个人,说他可以,说他媳妇那就绝对不行。
他脸色阴沉的看了眼吴茵,当即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是欧阳宇吗?明天用直升飞机送我姨妈去M国,嗯,就这么定了。”
吴茵一听马上要送走她,立刻又歇斯底里的反对:“肖生严,你这个不孝子,我告诉你,你不能这么做,你要是敢这样做,你信不信我还会自杀?”
吴茵四处搜寻,像是找小刀一样,肖生严冷眼看着,等了一会儿后,有些不耐烦,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柄削苹果的小刀递过去:“姨妈,我真的不信你自杀,要不这样,你先死给我看,然后我再派最好的医生把你救活。”
吴茵瞠目结舌,她完全没想到肖生严会这么绝情,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刚才那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没法儿再继续下去了。
这次,她真的慌了,慌了,眼泪就流下来了:“我知道你不待见我,你们两口子都不待见我,算了,继续留在这里也是讨人嫌,我还是走吧,哎呦,我可怜的艾米啊,如果她还活着,我也不至于受这么大的罪啊,临到老了,还居无定所,可怜啊。”
说实在的,这种戏码看多了,也就不值得别人同情了,肖生严冷眼看着她,陆舒云也面色不善,谁吃饱了撑的,一次两次让她埋汰,陆舒云自认不是善人,绝对记仇。
所以,听到吴茵在那儿哭诉,心里没有多大感觉,只是厌烦。肖生严也是烦到了极点,抛下一句话后,牵着陆舒云的手离开了。
“姨妈,你要是不觉得累得话,就继续,我们就不奉陪了,至于您是上吊呢,割腕呢,还是抹脖子呢,也都是您自己的事情,明天早晨,您要是还活着,我就送您去M国,您要是死了,我就给您风光大葬,披麻戴孝。”
陆舒云的小手被肖生严的大掌牵着,听到他说出这么一句话,心里想,这也太狠了,这么一说,还不得把吴茵给气个半死?
她偷眼瞟了眼吴茵,果然,吴茵气的胸脯上下起伏,脸颊刚才吓得惨白,此时则通红,气息不稳,显然快要气的背过气去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陆舒云有点儿忐忑的问肖生严:“生严,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孝了?”
肖生严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问:“难道你要继续留下来让她假惺惺的哭,你还不够烦的?”
烦,烦死了,她当然不要继续留下来,就让吴茵继续生气好了,又不是气她。
肖生严和陆舒云相携走出病房后,吴茵气的把床单被子都一股脑丢在了地上,随后进来的陪护皱皱眉头说:“您这又是干什么啊?”
“滚,都给我滚出去。”吴茵一个枕头丢了过去,把陪护手里的饭盒打翻了,汤汤水水的撒了一地。
陪护脸色变了变,暗自咬牙,要不是肖少给的价钱高,就这样刁蛮难伺候的疯婆子,她们才不愿意来伺候。
第二天一早,肖生严果然过来接吴茵去飞机场,吴茵已经没有昨天那么失控了,她表现的很冷静,只是提了一个要求:“要想让我去M国,可以,你送我去。”
吴茵指了指肖生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