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摇摇晃晃的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叹息:“有的人,你以为她不重要,对她不屑一顾,当她离开时,你就会发现,没有她的日子,天都塌了,珍惜吧。”
肖生严点点头,没有吭声,他估摸着凌寒说的应该是顾暖,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他不懂,不过,情之一字,总是熬人的。
“来,我们继续喝,陪我喝,不醉不休。”凌寒又倒酒。
都说酒能解愁,这段日子来,每每想大醉一场暂时忘记烦恼时,他身上扛着的责任就告诉他,不可以,就连暂时的放纵都不可以。
现在,他忽然像抛开一切,大醉一场了,两人放开了大喝,桌脚下的酒瓶子一个挨着一个,排成了一排……
……
冬去春来,日子一天天在不知不觉中过去,陆舒云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再过两个月,她就要生了。
她担心的给尹诺拨手机,还是无法接通,自从上次尹诺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陆舒云整天担心她,怕她出什么意外,许是两人有心灵感应,尹诺给她回了一条短信:我很好,很安全,勿念。
这条短信之后,两人就再也没了联系,算算日子,尹诺的预产期已经快到了,不知她人在哪里,孩子要在哪里出生,真够让人操心的。
最近总是胸闷气短,也不知道是什么症状,陆舒云披了件衣服出门,打算去医院检查一下,临近生产,一丝一毫都不能马虎。
出门的时候,赤练又自觉的跟了上来,就没见过这么执拗的家伙,她不知赶了他多少次,都没有赶走他,他在城堡外面的薰衣草园中一住就是几个月。
这几个月来,为了安全,她减少了外出次数,除了不得已外出,一般情况中都留在城堡中,独自锻炼,最多的时候就是在书库里看书。
尹诺说的没错,她的书库的确是个好地方,一整天在里面呆着都不会觉得闷,什么类型的书籍都有,就像一个万能的图书室。
这段时间来,她又自学了法语,让自己忙起来,生活就不会觉得那么难过。
陆舒云坐上车,保镖照例想要把赤练赶远一些,被陆舒云制止了:“算了,让他坐到车上来吧。”
赤练呆了呆,然后欣喜若狂,之前那几个月,她每次外出,都会冷脸对着他,她的车在前面走,他就在后面跑,两人的关系没有什么进展。
而现在,她同意让他上车,是不是代表,她不那么排斥他了?
陆舒云疲累的靠在车座椅上,闭目养神,其实,不是她不排斥他了,而是她感觉到了他的真心,从刚才那一瞬间他真诚的笑容中,她感觉到,他是真心的想对她好,不会害她。
检查很顺利,医生说,她这样的症状对这个月份的孕妇来说很正常,让她控制每顿饭的饭量,不要吃太多,从而导致胎儿超重,成为超重儿。
据说,超重儿有很多麻烦,比如说,长大后容易肥胖,产妇不容易顺产等等,总之,就是让她控制食量。
陆舒云回到城堡,脱了衣服站在卧室的穿衣镜前,左照照,右照照,看着那颗硕大无比的肚子,还有丰满的胸,无奈的摇摇头。
瞧瞧,这就是生孩子的代价,这身材都走形成什么样儿了,都被医生嫌弃了。
她无奈的穿上孕妇装,走出卧室,客厅里站着一位陌生的妙龄女子,女子圆圆的脸庞,看起来有几分熟悉。
“你是——”陆舒云迟疑的问。
“我是王子旭的堂妹,王子言,是个妇科大夫,还是个按摩高手,王子旭那家伙说你是他最敬重的嫂子,生产在即,身边必须有可靠的人,所以,就把我派来了。”王子言笑嘻嘻的说。
陆舒云愣了愣,原来这个圆脸的姑娘是王子旭的堂妹,怪不得她感觉这姑娘眼熟,长相和王子旭有几分相像之处,当然眼熟了。
“哦,很快就不是他嫂子了,你不要听他瞎说,不过,你能来,我很高兴。”这段时间,她快要闷死了,好不容易有个姑娘过来和她作伴,还是个妇科大夫,能随时解决意外情况,对她来说,真是及时雨啊。
“为什么?嫂子就是嫂子,怎么就马上不是了呢?”王子言心直口快的问。
陆舒云的视线越过她,望向外面碧蓝的天空,声音幽幽的说:“因为我和肖生严马上就会离婚,离婚后,我就不是王子旭的嫂子了,所以,你还是叫我陆舒云吧。”
王子言眨眨眼:“这我倒没听说,不过,别想这些糟心的事儿了,现在这个阶段,你需要保持愉悦的心情,这很重要。”
陆舒云点点头:“是啊,我最近感觉身体沉重,很疲乏,动一动就累得慌。”
王子言说:“这个阶段是这个样子的,别担心,我每天给你按摩一次,让你舒服一些,适当的运动是不可少的,前段时间散步吗?”
“散步,每天都在坚持,不是说多散步容易顺产吗?”
“真是个乖孩子。”王子言俏皮的笑了笑,一双明媚的大眼睛充满了智慧的光彩。
陆舒云觉得好笑,王子言看起来和她岁数相当,却像个老者似的称她是个乖孩子,还真是调皮啊。
“好了陆舒云,能不能带我去你的城堡里散散步啊,你不知道,我从小就特别羡慕住在城堡里的公主,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真的见到一位,听表哥说,这座城堡是肖少送给你的,这样的深情,我真的不相信他背叛你。”
王子旭牵着陆舒云的手,相携走出屋外,欣赏着薰衣草庄园的美景,一边赞叹,一边向四周望了望。
“我一开始也不相信,不是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吗?我就是亲眼见的。”陆舒云心情蓦地沉下来,有时候也觉得奇怪,她忘记了和肖生严恋爱时甜蜜的过往,却偏偏记得他所有的不好,她也知道自己记忆出了问题,却又认为,也许是肖生严的背叛让她太心寒了,才会出现这样的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