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生严还想为陆舒云辩解,皇帝已经不想听了,他摆摆衣袖:“我也不是让你不要她,做个皇妃也是可以的,但是不能是皇后。”
“可是陛下,陆舒云她已经生了儿子,儿子小小年纪就已经聪慧异常,是同龄小孩所不能比的,您就忍心这样出色的孙子的天赋浪费?”
肖生严知道皇帝已经下了决心,又知道皇宫里的女人素来以孩子为重,只要生了男孩,一切都可以商量。
果然,皇帝听说了他已经有了一个孙子后,先是惊讶,然后是欢喜:“孙子?这么说,朕已经有孙子了?还是个天生聪慧的?好好好,改天把孩子接过来,朕要见见。”
肖生严答应了一声。
陆舒云靠在肖生严怀里,见他久久没有言语,便奇怪的看着他的眼睛问:“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我在想,这里已经大致安定下来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孩子们接到宫里来,毕竟,这里有最好的教育环境,有利于孩子们的成长。”肖生严问。
陆舒云脸色僵了僵,低头不语。
“你要是不愿意,这件事缓一缓也行。”肖生严叹气。
陆舒云抬起头问:“是不是皇上让你娶妃子了?他应该不喜欢我,你是想用孩子来说服他是吗?”
肖生严怔了怔,他就知道,陆舒云看似迷糊,其实聪明的很,这么快就想明白了这一切,他们的孩子天赋高也在情理之中,谁让他的父母都是高智商的呢?
“我们现在处境艰难,一切都是暂时的,但是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有其他女人,我有你一人就足够了。”肖生严郑重其事的说。
“可是,可是我怕——”陆舒云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她真的怕,怕有一天,肖生严不再喜欢她了,迫于皇权的压力,另外娶其他人,那么,她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在那样冰冷的皇宫里度过余生,真的比死还要痛苦。
“不要怕,一切有我,相信我。”肖生严紧紧的搂着陆舒云,轻柔的说着话,这些天一直没有睡好觉,陆舒云眼皮有些沉重,过了一会儿,竟然在肖生严怀里沉沉的睡着了。
看到她眼底的一片乌青,肖生严心里一阵心疼,他在反思,做这一切是不是错了?也许,简简单单的生活才是陆舒云向往的,是他自私的将她拉入了权力中心,让她处在这样担惊受怕的地位上,心里是很难过忐忑的吧?
大皇子出殡,皇室成员都要参加,陆舒云和肖生严一早就换上黑色的衣服,乘坐雍王府专门配的车去了皇宫。
皇宫中的大臣们都排成两列,一脸悲戚的看着大皇子的灵柩,皇后更是悲伤的哭倒在灵柩前,大皇子妃素来给人一种端庄典雅的印象,失去了依靠,也没有像大皇子的其他小妾般大哭特哭,而是默默的跪着流泪。
虽然这两口子陆舒云看着不顺眼,可看到眼下这情形,陆舒云的心里还是有些愧疚,她让一个女人失去了她的依靠,她的男人,她最爱的人。
不过,那个男人是不是她最爱的也说不定,皇室的婚姻,多数是权力的结合,联姻对双方家族都有好处,所以就不管当事人的感情了。
皇后在椅子上坐着,不停的抹眼泪,看到肖生严两口子过来,立刻暴怒的站起来,手指颤巍巍的指着肖生严的脸说:“你这个畜生,为了你自己的私欲,你竟然狠心的杀害了你的兄长,你不怕遭报应吗?”
肖生严本来平静的脸忽然呈现出惶恐之色:“皇后息怒,这话从何说起?儿臣也是莫名其妙的进了宫,得知了自己的身世,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安守本分,同我府里的美……”
说到这里,肖生严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偷偷瞄了陆舒云一眼,陆舒云应景儿的低下了头,脸上一片怒色。
“没有出府,再说,我在京城没有根基,没有人手,怎么能威胁到皇兄的性命?莫不是皇兄行事不够谨慎,得罪了什么人?”肖生严小心翼翼的回话。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他先是说自己并不是有目的的进宫,而是被迫,这就没有准备了,再说这段时间和美人厮混,这名儿已经传出去了,然后说没有人手,就算有心去做也没有那个能力,最后反问皇后是不是大皇子得罪了人,不仅成功的将自己摘了出去,还将大家的注意力引到大皇子得罪的人身上。
大皇子这个人素来飞扬跋扈,欺男霸女,被欺负的人早就怨声载道,可惜,皇后娘家势力强,母子俩把持朝政,皇帝又没有其他孩子,没有其他选择,大家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公安厅厅长适时的插话进来:“回皇后娘娘的话,大皇子坠马一案,现已查清,纯属自然现象,当时坠马的场地极端危险,大皇子不听众人劝阻,硬要快马通过,结果就发生了这样的惨事,还望娘娘节哀啊。”
这就是用科学证据来将肖生严摘出去了,皇后铁青着脸,眼眸中泛出血丝,看起来狰狞可怖,可在宫中这么久,她已经懂得隐忍,失去了儿子,就失去了倚仗,就算她是皇后,也绝对不可以放肆。
公安厅厅长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出来撇清肖生严,一定是出自皇帝的指示,这个时候,皇帝这唯一的子嗣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不能硬碰硬,不能由着性子,得罪了皇帝,将慧妃推上后位,那就得不偿失了,趁着皇帝心存愧疚,她要忍,寻得机会为皇儿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