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白凝便走到了隔壁的房间,站了一会儿,酝酿了一下情绪,毕竟时隔一年,她也没想到再见钱云姝会是这样的状况。
里面的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外面站了一人,很快帘子被掀开,里面站着一个面容娇俏的黄衣女子。
钱云姝见是白凝,不由得表情一滞,脸上的情绪一时间有些复杂。
“白凝?你怎么在这?”钱云姝是个聪明人,见白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她是有事相求,钱云姝也不废话,转身对着白凝做了个请进的手势,“进来说罢。”
白凝也不扭捏,这便走了进去。
两个好友再次见面,本该好好唠嗑一番,可惜眼下情况实在紧急,白凝的存在绝对不能让陆蔹知晓,这一点白凝明白,钱云姝同样明白。
“虽然挺想问问近来过得可好,就像当年北国那般的随性而谈,”钱云姝顿了顿,脸上却是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凄凉之色,“不过现在的情况,似乎不容你我叙旧,你找我,是有别的重要的事?”
白凝垂了垂眸子,眼下时间紧迫,陆蔹随时有可能回来,她确实不能再犹豫下去。
“你应当知道陆蔹今日所买的是何物,那东西……对我来说十分重要。”白凝拧了拧眉,语气有些晦涩。
钱云姝亦是同时露出了一抹惊诧的表情,聪明如她,她自然晓得白凝此言何物,她是想要得到那东西。
钱云姝面色一紧,表情有些错愕:“你要我,帮你偷来那东西?”
白凝垂了垂眸子,却也不想隐瞒:“此物对我无比重要,对天下人更是重要,倘若落入奸人之手,必将引来大难。”
“奸人?”钱云姝轻笑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抹嗤意,“陆蔹并非奸人,他只是与你们立场不同,你为楚维束谋求,我同样为陆蔹排忧,你怎能教我做这背信弃义之事?”
白凝拧了拧眉,眉眼中显露出一抹落寞:“你觉得……不到万不得已,我会来妨碍你和他?你我朋友一场,你该当明白并非是个一定要出人头地之人,如今置身在这刀光剑影的旋涡中心,更不是我所想要的,我……只想早些结束这一切,过回当年余安府平静的生活。”
“你……该当明白我的。”白凝轻轻吐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为难的神色,“倘若你觉得难做,那我也不勉强你。”
说完,白凝便准备起身,离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的钱云姝忽又出声:“你与楚维束,现如今可好?”
白凝抿了抿唇,虽不知她这句是何意,兴许只是朋友之间最后的道别吧,想到这里,白凝便又缓缓开口:“我如今,乃孤身一人。”
钱云姝一听,面色先是一怔,而后却是一阵苦笑,她歪着脑袋细细打量着白凝:“你过不好,便也让我跟着你过不好?你这女人,怎地就是这般惹人嫌?”
白凝原地站着,瞧着眼前这人疯疯癫癫的样子,脚下的步子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迈出还是收回,却是有些木讷地原地站着,半晌,方才开口:“很多事情,我没法解释,我只能说……一切皆是命运使然。”
钱云姝笑声猛然一滞,抬头径直瞧着白凝,眼中好似没什么情绪,又好似藏匿着太多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