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的眉头又皱起,她看着向晖,只见他一脸乞求地模样看着她。她隐约看见他脸上有瘀伤。不过,这不是她关心的。她不耐烦地说:“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你就快说吧。”
向晖听出了她口气中的不耐烦,边抖着外套边吱吱唔唔道:“知道已经很晚了,但是我……没地方可去。”
他的表情加上脸上的瘀伤看起来像是受了伤又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只能躲在屋檐下喵喵叫。安素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是想赖在这里。
她不客气地拒绝:“这不可能,你可以住酒店。”
知道她会毫不客气地拒绝,但是他今晚就只想待在这里。要待在这里势必得经过主人的同意,他知道她不是冷血的人,于是可怜兮兮地说:“我没开车过来,现在外面下那么大雨,不可能有车回去的。”
她是决定放下心中的怨恨,可是不代表她愿意收留他在家过夜。那一刻,安素后悔让他进屋。她刚刚就不该竖起耳朵认真听,而是应该直接关灯睡觉。她很想说这是他的问题,与她无关,但还是没说出口。
“我家没有地方给你住,奶奶的房间我没打扫,里面是一层厚厚的灰尘。”她陈述着事实,同时也希望他听了能知难而退。
没想到向晖居然说:“没关系,我就睡客厅的长木椅上就行。”
她以前怎么就不知道他的脸皮这么厚呢?在心里叹了口气,告诉他:“我家没有多余的被子。”
虽然清明已过,但是夜晚还是有些冷,即便不盖被子也得搭张毯子,否则肯定会着凉。
向晖怔了下,“这……也没关系,我不用被子的。我就这长椅子上靠一晚,天亮后就走。”他刚说完,天老爷像是在配合他一般,让黑暗中划过一道闪电。
安素看向窗外,外面雷电交加,让她狠不下心来将他赶出去。
向晖看着安素沉默不语,知道自己已得到主人家的默许,成功得以在此留宿,心里欣喜不已,趁热打铁道:“那我可不可以借你家的浴室洗个热水澡?”
安素苦笑,人都赖在这里不走了,洗个澡又有什么可不可以的。她手朝厨房的方向指了指。
向晖摸索着进了卫生间。别说洗澡,就是摸那开关摸了半天都没摸着。只能扯着嗓门问:“卫生间的开关在哪里啊?”,
在房间里的安素,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无奈地回道:“门口左边那根绳子。”
终于有点光亮了,虽然很昏暗,但也比摸黑强千百倍。踏进卫生间,里面很窄,仍是水泥地面,四周的墙上半节又灰又黄,下半节已发黑,不用触摸他也知道年月久远长青苔了。倒是墙上的那面小镜子擦拭得还挺干净。向晖迫不及待地脱去让他无比难受的衣服,正准备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可看见热水器他傻眼了。这种热水器他没用过,压根就不会用。捣鼓了半天,老旧的热水器理都不理他。向晖郁闷地一巴掌拍过去,热水器晃动起来,跟破铁皮似的发出“嘎嘎”响。此刻,这晃动着的热水器就像是在叉着腰嘲笑他的怪物,狰狞得很。要不是怕它的主人,他真想一脚踹掉这老古董。
无奈之下,向晖只能穿上衣服去找主人家帮忙。那条湿答答的裤子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穿上,穿上内裤,胡乱地套上衬衫,衬衫扣子也没扣,把两襟一抓就光脚走出浴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