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如同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自责不已，如果不是一念之差帮助了敏敏，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这都是她的错。

“我找不到敏敏…没有办法还你清白，没办法救你出去，对不起…哥哥…”

她一边哭，一边摇头，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凌慕凡伸手抚摸着她的长发，低声安慰。

“乖，这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这一天迟早都会来的！”

他叹了口气，抬头看着高处阳光透过小小的窗口射进来的光斑，思绪回转。

母亲曾经交代，让他游历天下，如果可以，永远不要回到京城，不要踏进这场纷争，现在，他既然选择回来，就要接收所有的坎坷和磨难。

“快别哭了，不然都要被你心疼死了。”

凌慕凡无奈，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水。凌玉浅闭上眼睛，不停的摇头。

哥哥…你不知道，就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怎么都流不完，凌慕凡却一遍一遍，很有耐心的为她擦拭。

“凌公子，玉浅小姐，时辰不早了…”

小太监上前提醒，将托盘放下凌慕凡面前，凌慕凡看了一眼，唇角勾起笑意。

“三殿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凌慕凡问心无愧。”

“但是…为了北方百姓，为了天下太平，我甘愿一死。请三殿下转告皇上，慕凡在这里多谢了。”

他神色平淡，声音平静，眸中星河灿烂毫无畏惧。

如此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心系天下，被北辰浩心中微微动容。

“好，我会转告父皇。”

凌慕凡一笑，缓缓伸手握住酒杯，从容倒酒。

凌玉浅大惊，一把挥开那托盘，酒壶碎裂，酒撒了一地。

“哥哥…你是冤枉的，既然没有做过，又为什么要付出这么沉重的代价？”

凌慕凡不说话，看向北辰浩，眼中有淡淡的祈求。北辰浩了解，上前将凌玉浅拉起。

“浅浅，别难过…保重！”

小太监再次端来一壶酒，凌慕凡低眉，从容淡静。

“哥哥…不要～”

眼看着酒水倾泻而出，在杯中摇曳，荡漾出一圈圈水纹，凌玉浅奋力挣扎，想要上前阻止，可北辰浩紧紧的抱着她，无论如何挣扎都是徒然。

“你放开我，放开我…”

泪水滑落。滴落在北辰浩的手背之上。彻骨的冰寒。

凌玉浅眼看着自己的哥哥，抬杯到唇边。就要将那杯毒酒饮下。

“不要…北辰浩，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你救我哥哥…救哥哥！”

北辰浩浑身一震。目光深深的看着怀中女子，薄唇抿成一线。

凌慕凡动作一顿。锐利的眸子看向北辰浩。

“玉浅！不要做傻事，不要让我死不瞑目！”

凌玉浅一震，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凌慕凡薄唇紧抿，两人就那样对视。良久，凌玉浅低下头。

眼看着凌慕凡就要将毒酒喝下，一道声音急急响起。

“凌公子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