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了,简如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来的是何人?
肚子传来宛如刀剐伤口撒上盐巴的疼痛,她忍不住苦痛叫喊出声。
“对不起,为保你性命,就必须放弃这个孩子。”有人这样说着。
董清韵?
那独特含情的嗓音,她是不可能忘记的。
简如美眸微微瞪大,咬着苍白的唇瓣,眼泪无声从眼角流了下来,孩子?
孩子?她什么时候有孩子?她近期还没有什么的不良反应?
由于前世她怀瑾儿时候,折腾了她半条命,怀胎十个月吃不下每天都在呕吐的过程度过。
所以,这般安静的情况,她不曾有过。
简如吃力抓住惠妈***手臂,手指间的冰凉让惠妈妈于心不忍,她用尽全身力气,坐了起来看到床榻间已经渲染了一片暗红色鲜血,“为什么?”她不知道在问什么,也不知道该问什么?问她孩子何时有吗?问孩子几个月了吗?问她为何这般粗心大意吗?
“你中毒虽然还不是太深,这毒药原本就是无药可解,你身体内有多少毒素,你腹中胎儿就有多少的毒素。这个孩子为了你,还是为了孩子本身,都得失去。”董清韵的声音没有一丝起变化,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简如这般伤心欲绝的模样,他忍不住耐心的解释道。
“啊!!”简如一声悲痛的惨叫,不知道是为了心伤,不知道为了她的疼痛。
惠妈妈面容出现一丝动容了,在这个床榻上痛苦叫喊的太子妃,是她一手带大,能够不心疼吗?
太子妃对小孩疼爱与包容惠妈妈最了解,就算锦州简府的弟弟恨她入骨,她内心中还是从未放弃他过。
一直以来暗地里帮着他,近期她没有敢跟太子妃提起,她一直在意的弟弟,是什么德行!
简如汗水浸湿了亵衣,她脸上夹着青丝,凄楚与愤怒!眼中冷清的发着冷光,清明如冬日的明月。
皇后?!
董清韵让涵涵转身,耳朵里听着简如悲痛的喊叫,在痛苦在忍不住时候她才喊出来,可,越喊就越痛,不知是心痛还是初次的流产的疼痛。
董清韵抬眸,这明月被薄薄的云朵掩盖中,熏染着旖旎的美感。董清韵抬眸看向明月,他目光变得迷离。
安晨啊,安晨啊,你这又是何苦呢?
坐在房屋屋顶的安晨,英俊的脸庞的上挂着一抹自嘲的讽刺,他这是何苦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
当然面对这个女人时候,他虽有坚持的都崩溃了。
什么计谋,什么大业,什么权利,什么野心都沉淀在内心最深处!
难道这就是报应吗?他六皇子安晨手中沾满了多少的鲜血,第一次当他看清那双清澈灵动的双眼,他的心好像受到一丝洗涤。
安晨拿着酒壶再次自嘲一笑,昂头,淡香的酒从他性感的唇瓣边滑落下来。
安晨对着明月举杯喃喃自语道:“皇兄,皇兄你该如何报答我呢?”不知为何这句话带着极度的嘲讽。
回答是他轻轻徐来的微风还有夹杂着屋内的叫喊声。
胎儿太小,这样的疼痛不需要多久,一个时辰的叫喊声,疼痛渐渐消失了。
董清韵让涵涵推着车,拿出一颗药丸子塞进简如的嘴里。
简如含着药丸子,她双眸无神凝视着天花板,听着董清韵道:“你无需难过,你的毒随着这次的流产一同流尽了,只需要养好身体,这第二个很快就来。”
说完,董清韵扯着嘴角,不自觉的笑了一笑,他在说什么?
眼前这个女子,心境可比他想得要坚强多了!这句话显得有些多余了。
简如依旧没有回答董清韵任何话,什么多余的话,她都不愿意讲。
这一夜安晨在屋檐上默默守着她一夜,这一夜董清韵在房间外庭院仰头看明月陪了安晨一夜。
这一夜,房间内的简如大大双眼蓄满泪水,流了一夜的泪。
次日,鸡鸣,破晓的阳光洒在大地的每一寸角落中。
安晨这才跃身而下,代替坐在石椅上睡着的涵涵推着董清韵离开了。
一身亵衣换去,简如淡淡瞄了一眼道:“烧了。”心中的痛苦,心中的怨恨,心中的无奈只有她知道。
惠妈妈微微启口,想要说什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躬身道了一句是。
简如的身体恢复很快,再次证明董清韵的医术高超。
自从那一日后,简如再也没有看见过安晨了。
另外一边皇宫后宫中,太过平静,平静得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