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不顾贝勒府内奴仆们异样的目光,竟是一路抱着傅锦萱回了书房,轻柔的将傅锦萱放在窗边的美人塌上,并且小心的将她翻转过来,以免碰到她身上的伤口弄疼了她,并且吩咐苏培盛即刻准备洗浴的热水以及更换的干净衣裳。
苏培盛手脚极为麻利,很快便准备好了胤禛吩咐的东西。正当苏培盛想要询问自家主子是否需要两位近身侍婢碧萝与紫嫣前来侍奉的时候,胤禛却是摆了摆手,沉声吩咐苏培盛退下。
苏培盛心中一惊,看来,主子是要亲自为傅姑娘收拾敷药了!苏培盛想到傅锦萱此时身上的情形,一想到小有洁癖的主子竟然可以为了傅姑娘做到这一步,心中更觉得暗自惊奇。
苏培盛刚刚退至门口,又听得胤禛吩咐道:“去请刘御医来府中一趟吧。记住,是刘声芳刘御医。在太医院说话的时候要有分寸,不要提及府中的病患是何人。”
苏培盛心中一震,忍不住小声提醒道:“启禀主子,刘御医是皇上的专属御医,除了皇上以外,一向是不给宫中的其他贵人看诊的。”
胤禛瞥了苏培盛一眼,淡淡的吩咐道:“这些事情还需要你来告诉爷不成?让你去请你便去请,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胤禛微微停顿片刻,目光微闪,“这刘御医多半是请不来的。最后无论是哪位太医来都好,你只管直接将他带到书房门口便是。按照规矩先行通传,等爷应允之后再将太医带进来。”
苏培盛一项聪明伶俐,心眼颇多,否则也不会被胤禛看中,留在身边伺候。然而,此时此刻,苏培盛亦猜不透自家主子非要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究竟是何用意。心中即使暗自为了那位玲珑剔透的柔婉佳人捏了一把冷汗,苏培盛却依然不敢再多问半句,只能恭敬的弓着腰身退了下去,匆匆忙忙的办差去了。
当书房内只剩下傅锦萱与胤禛两个人的时候,胤禛才怜爱的摸了摸傅锦萱苍白的脸颊,柔声道:“萱儿莫怕,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萱儿好。萱儿可信我?”
傅锦萱轻轻握住胤禛轻抚着自己脸颊的右手,唇角微扬,溢出一抹柔婉的浅笑,“奴婢自是相信爷的!爷若是想要算计或是奴利用奴婢,不必如此大费周折,更不需要在无人之时依然对奴婢如此关心。”
胤禛微微颔首,也不再多做解释,直接动手解开了傅锦萱旗装上的盘扣,欲为其解下衣衫。
傅锦萱苍白的脸上立时浮上两朵粉红色的霞云,微微向后一缩身子,小声恳求道:“爷不必亲手为奴婢做这些事情,奴婢如何承受得起!奴婢自己来就好!”
胤禛低声轻笑起来,揶揄的瞥了傅锦萱一眼,“你身上哪里是我没有看见过的?反正日后迟早也要适应有我相伴的日子,现在开始慢慢习惯也好!”
傅锦萱心中一动,却是慢慢放软了身子,由着胤禛为她褪下层层衣衫,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
尽管胤禛十分小心,然而当覆在伤口上的衣裳被褪下之时,依然牵动了傅锦萱身上的伤口,又是一番疼痛折磨。然而,倔强执拗的傅锦萱竟是默默的咬紧牙暗自撑着,即使再次疼出了一头冷汗,却依然没有落下半滴眼泪。
胤禛用干净的布巾沾了温水,轻柔的为傅锦萱擦拭了臀上与腰间的伤口,而后又为她涂抹了上好的伤药,直接将康熙所赐的一整瓶治疗外伤的灵药用尽了也未觉有丝毫可惜之处。
由于胤禛为傅锦萱所用的药极好,因此,不过片刻,傅锦萱便觉得伤口上传来清凉之感,火热的刺痛明显的消减了许多。然而,当外伤的疼痛减弱以后,傅锦萱尚未来得及松一口气,便感到小腹处传来的刺痛越发明显了起来。
刚才兵荒马乱的,又遭了一顿毒打,傅锦萱紧张之余,便没有觉察到自己身上的异样。然而如今静下心来,傅锦萱感觉着自己两腿间的濡湿之感,心中一震,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顿时双颊羞得通红,几乎要烧起火来。
傅锦萱几乎羞恼欲死,只恨不得立即晕过去才好!早不来,晚不来,自己竟然偏偏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来了葵水,还弄得到处都是,甚至沾染了四贝勒的朝服,将其弄得污秽不堪……
傅锦萱扯着自己凌乱的衣衫遮挡着自己的身体,恨不得将头低垂到自己的胸口,根本不敢抬头看胤禛一眼,生怕会从胤禛柔情似水的眸子里看见厌恶的目光。
傅锦萱曾经听养母李林氏提及过,女子的葵水一向被男人认为是不洁之物,若是不甚沾染了,是极为晦气的事情。傅锦萱以为胤禛此时并不知晓她身上的一部分血迹便是葵水,又担心等一会儿胤禛得知此事后会雷霆大怒,甚至会因为此事而厌恶疏远她,一颗敏感的玲珑心不由得百转千回,又是伤心,又是害怕。
胤禛见傅锦萱紧张兮兮的看了身下一眼,便低垂着头,纤细的身子微微颤抖,一副极为惶恐不安的模样。胤禛心念一动,只道傅锦萱自幼失去双亲庇护,养母又已经过世,只怕还不曾教导她这些女子极为私*密的事情,以为傅锦萱眼见自己身下流血,又不明所以,因此才被吓坏了,于是才会瑟瑟发抖,好不可怜的模样。
胤禛一边为傅锦萱包扎好伤口,一边取来苏培盛适才体贴的准备好的月事带,浅笑着向傅锦萱解释道:“萱儿莫怕,你之所以会流血,是因为来了葵水之故。这是每个女孩子成长过程中的必经之路。来了葵水之后,便意味着萱儿可以生儿育女,做人家额娘了。”
胤禛一边说,一边宠溺的摸了摸傅锦萱的脸颊,“我的萱儿,长大了!”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嗓音中溢满了怜爱与宠溺。
傅锦萱猛然抬起头,难以置信的望着胤禛,愕然半晌,忽然感动得红了眼眶。
傅锦萱嘴唇动了动,只柔柔的唤了一声爷,却又哽咽难言,竟是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姑且不提书房内胤禛如何悉心教导傅锦萱女子来葵水之时有何禁忌,此时正在乾清宫中批阅胤禛呈上来的奏折的康熙心中却是又惊又喜,随后又被胤禛的惊人之举唬了一跳,险些被胤禛吓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