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时亓懿清冷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人身上,众人循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只见不知何时出现的长孙容谨面色晦涩难懂地站在那处。
长孙容谨听到那些谣言以后便慌忙过来想要见她,却不料一来便被时亓懿的话一把劈得外焦里嫩,彼时见众人的目光看向自己,他袖袍下的手不由地握了握,旋即又松开,喟然长叹一声,“为了不影响王妃的声誉,在下唯有将此病公诸于众,免得使摄政王与王妃困扰。”
此话一出,无疑是承认了时亓懿的话是正确的。顷刻间众百姓面露惊愕,纷纷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他们万分爱戴的丞相啊!百般拥护的丞相啊!竟然不举!
长孙容谨咬牙切齿地望向了时亓懿,一向温润的目光闪现着怒火。时亓懿!真不愧是闻名天下的摄政王,不费一兵一卒,区区一句话便令他陷入万难之地,果然够狠!
可他不得不承认,今日这般的场面,若他不承认,司鸢即便不被处置,今后也会受人唾骂,名誉扫地。但如今他承认了,也就抹杀了他与司鸢在一起的可能,因为倘若日后他要娶司鸢,那么便会推翻了今日他所说的谎言,能够娶妻,便不是不举!
时亓懿的这一理由,不仅帮司鸢洗清了嫌疑,还令他无法正大光明地娶了司鸢,一举两得!
“丞相大人放宽心。”
“丞相大人草民认识一些大夫,应该可以医治的。”
“丞相大人莫担忧,会好的。”
众百姓对于长孙容谨深表同情,纷纷上前围着他说着,瞬间方才如战场般剑跋扈张的场面变得如同集市一般吵闹。
“多谢大家关心。”长孙容谨眸色沉沉,唇角却依旧漾着温润尔雅的笑意,众人见状更是心疼他!丞相有这般的难言之隐还要强颜欢笑,只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多好的丞相啊!
众人的关注力全然落在了长孙容谨身上,反倒原本被控诉的对象却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司鸢狐疑地瞥了一眼长孙容谨,纤细的柔荑轻轻地拉扯了一下时亓懿的袖袍,压低着嗓音问道,“你们说的是真的?”
“嗯!”时亓懿心安理得地颔首,神情肃穆没有半分虚假。抹黑情敌什么的必定要不遗余力!
完颜悦半信半疑地斜倪了他一眼,也不知这家伙说的是真是假,但无论如何,他都对司鸢如初,这是对她最大的安慰!至少皇兄的计谋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感情。
“那血······”司鸢微微蹙着眉头,桃花眸波光流转,偏头望着时亓懿,神情一片疑惑,她可没忘记那时床榻上的那滩血。
“假的。”时亓懿对于她的问题没有半分意外,清冷的眸光微微一闪,凉薄的嗓音从薄唇间缓缓溢出。
闻言,司鸢暗中呼了一口气,神色间流露出了一丝庆幸。时亓懿见状,如月色般的冷眸流淌着柔光,眉宇间微不可察地染上了一丝笑意。
见形势渐渐不受控制,暗暗焦急的男子目光瞥向了不远处那人暗示的目光,又继续开口道,“大家别听他们胡扯,竟然撒个弥天大谎来掩饰自己的罪行,丞相大人也是伟大,为了那个妖女竟然不惜自毁名声。”
“你才胡扯。”完颜悦见他又要对百姓们煽风点火,不由地立即站了出来,面容极为不悦,眉宇间染上了浓浓的愠怒,“若摄政王妃真的与丞相有苟且,摄政王又岂会放过她,又岂会不休了她,哪个男子可以忍受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
男子闻言嗤笑出声,笑声蕴含着满满的嘲讽,“她乃当之无愧的红颜祸水,这妖女的手段高明,摄政王早已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因此即便她红杏出墙摄政王也可以视若无睹,或许将来她做了祸国殃民的事摄政王也会护着她,为了不让她毁了我们的王朝,此等妖女必须除掉。”
“在你们眼中,你们的摄政王便是这样贪图女色是非不分的人吗?”完颜悦目光寒冷地盯着他,精致的面容一片冷沉,胸腔的怒火不断地上涨,这人好欠揍!心动不如行动!正欲动手,时亓懿凉凉的话语骤然砸下,“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