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依然想娶她。”牧简之道,“可是鸢尾辛辛苦苦伺候我这么多年,并没有什么错处,让我怎么忍心赶走她?她心思细腻敏感,要是因此想不开做了傻事,我岂不是害了她性命?”
难难难!
小可看着他脸上的为难之色确实不似作伪,哼了一声道,“你呀你,真是活该,拎不清!狗尾巴草要真是好东西,见到未来女主子应该怎么做?是不是要做小伏低伺候好?你想想她干了什么?”
牧简之脸上一片茫然:“鸢尾对月儿,挺敬重的,见面就磕头了。”
“那是她的本分。”小可道,“我问你,她有没有在姜月面前表现出来和你很亲近,对你很熟悉,抢着伺候你?”
牧简之若有所思,这些,好像都有。
“这不是给姜月上眼药,是干什么?”小可冷笑一声道,“别替你的狗尾巴草开脱,你的心就是歪的。别怪姜月绝情,这事要是我阿姐,就是皇后娘娘,呵呵,能直接拿刀砍了你们。”
他甚至可以想出旁白,“砍死你们这对眉来眼去给我上眼药的渣男贱女!”
一个都跑不了。
“所以啊,”小可拍拍牧简之的肩膀,“姜月是个好女人,大气。要是一般女人,多半忍气吞声,等嫁了你之后再收拾狗尾巴草,到时候你后院乌烟瘴气,死女人死孩子,你当只是别人家的故事吗?”
“不要以为就姜月刚烈,眼里揉不得沙子容不下人,想想你那根狗尾巴草干的事情,值不值得你这么维护。倘若她真是个安分守己的丫鬟,事情不会发酵到这个地步。”
牧简之受到了很大的震撼,他真的从来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
即使姜月取消婚约,他也觉得是她和自己都有错,和鸢尾没有丝毫关系。
他曾尝试着和鸢尾沟通,说姜月容不得人,要把她好好嫁出去做正头夫人,可是鸢尾不说话,只含泪看着他,他就狠不下心了。
“你这般耳根子软,可如何是好啊!”小可叹了口气,“兄弟,听我一句劝,你这么拎不清的,后院就干净些,什么都交给姜月吧。”
没别人那两下,别学别人三妻四妾,齐人之福。
牧简之拿起酒杯,仰头喝下一整杯烈酒,站起身来道:“我这就写信让鸢尾来。”
小可;“……”
朽木不可雕也。
“一个丫鬟,打发了就是,这般劳师动众做什么?”
“我要当面问清楚。”牧简之昂然道,“她到底有没有私下里挑衅过姜月。多谢姚兄指点,告辞!”
小可从床上看着他孤独离开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喃喃地道:“和事佬不好做。大脸啊大脸,我现在怎么越来越佩服你,甚至和你一样,不想你嫁给牧简之了呢?这真是个拎不清的糊涂蛋啊!”
他到现在还没明白,就算痛快处置了鸢尾,姜月都未必回头;更何况他还和那丫鬟纠缠不清。
小小的狗尾巴草,可是藏着大能量,等她赶到京城,恐怕又会把牧简之和姜月隔离开,让他们越来越远。
“走,回府看花名册去,本将军要点兵!”小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