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杳杳醒来的时候,又连人带被子被抱上了马车,掀开帐帘,在外面看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孟祁寒,倒是在常见他的位置,见到了李清章。
她把李清章招了过来。知道她昨晚是在督军大人的帐中过夜,李清章嘴角露出了揶揄的姨母笑。
“大小姐,怎么了?”
“孟祁寒呢?”
“哦,督军大人一早就乘直升机去西洲了。”李清章答道。
“什么?”孟杳杳神色一黯。心里头也变得空落落的。
昨天,孟祁寒答应了他,就算日后与陆彦霖在战场上相见,也会尽量保全他一命。
“他去西洲做什么?是要打仗了吗?”
李清章道:“现在还没消息。可能晚些督军大人会回来的。”
军队继续北上,离最终目的地,只差二十多公里了。
孟杳杳紧紧裹着身上的白狐裘,狐裘里塞了两个汤婆子。
军队抵达了一座小城镇。
由于偏北部,这里的居民看上去都有点像洋人,五官立体而深邃,大多都是高鼻梁,甚至有些人还有一双蓝眼睛。
看见蓝眼睛,孟杳杳就想起了爱丽莎。
她与孟祁寒的婚事延了几次,好在,并没有取消。
当今,为了保陆彦霖一条命,和孟祁寒在一起不过是权宜之计。孟杳杳算到了,等到他和爱丽莎结婚之后,她自然可以脱身,而且,她现在是孕妇,孟祁寒也不能对她怎样,她也吃不了什么亏。
她打的就是这个算盘。利用他强大的占有欲。
孟祁寒自然不知道自己被套路了,昨晚抱着那小东西睡了一晚,只觉得神清气爽,春风得意马蹄疾。
他就知道,是他的,终究是她的。这一次,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韪,他也绝对不会轻易将她放开。
从北边到西洲,坐直升机都要经过几个小时。
直升机还在半空的时候,他就看到西洲已经不成样子了。
其实当晚,那百名被注射血液的士兵便已脱离了陆彦霖的掌控,他们上蹿下跳,游离于西洲的大街小巷,见到东西就抓。吃生肉,喝生血,整个西洲百姓人人自危,家家户户家门经验,不敢出去。
一百个“药人”的杀伤里是格外惊人的。陆彦霖派人去抓,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西凌啡硬着头皮禀报道:“少帅,逃走的士兵,只抓到一个……”说罢有些担忧道:“那些人已经跑了,若是帝国再进攻,那要如何?”
陆彦霖哈哈大笑,得意洋洋道:“西洲最不缺的就是人,有百姓,还有西洲的军营。只要我有血液,就可以制造出成千上万个人。整个西洲,都能为我所用。洋人,又何足畏惧?”
西凌啡只觉得后背打了个寒噤,难以置信道:
“少帅!您要将,整个西洲,都变成那种怪物?”
“哪种怪物?”陆彦霖轻笑,“看见街上游行,成天嚷嚷着要保家卫国的那些人了吗?这一切都是他们甘愿的,为国捐躯,是他们的光荣。”
“为国捐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