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89章 来不及了(1 / 1)

“茉儿,助它一把!”徐承墨说着,指向穹顶处的龙鳞。

苏茉看过去,短短几分钟时间,龙鳞已经把聚集在它周围的阴煞全部都吞了下去,虽然有大量的阴煞依旧在朝它涌去,但汹涌的速度明显跟不上龙鳞的节奏。

苏茉走上了那汉白玉基座,便是阵眼的中心,她手上捏了个诀,朝虚空中弹出三指,组成了一个三角阵型,顿时整个空间之中,受苏茉的元气牵引,所有的阴煞全部都朝三角阵处聚集过来,顿时,这一处的温度瞬间降低。

苏茉身处阵法之中,耳边传来古战场上金戈铁马之声,鬼哭狼嚎,脑中浮尸遍野,血流成河,一时间苏茉的神智略有些不清醒,恍惚间她似乎置身其中,只听到脑后传来风声,她扭头看去,只见一把大刀朝自己砍来,苏茉想避却已是避不及了。便在此时,一股强大的精神力,从她的百会穴进入,顿时灵台中一片清明。苏茉扭头看去,只见徐承墨站在她的身边,他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身上,正是他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叫醒了她。

苏茉醒转过来,也不多说,忙引动身体内的元气,牵引着阴煞朝穹顶处的龙鳞汇聚过去。

“铮!”

一声脆响,龙鳞欢快地回应一声,卯足了劲地吸收起阴煞,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便把剩余的阴煞全部都吸食完了。苏茉见此,惊讶不已,她想起老道士当年曾经说过,攻击法器足以引起整个玄学界的动荡,一旦现世,会引起所有人疯狂的抢夺,是值得让人抛弃了道德底线去占有的宝物。苏茉当时听到之后,不以为意,如今看来,所言不虚。

龙鳞似乎是感应到了苏茉心里的赞赏,它欢快地欢鸣了几声,剑柄往后一转,直直地朝着苏茉飞了过来。苏茉正要伸手去握,却被徐承墨给挡住了,“等一下!”

龙鳞扑了个空,剑柄朝着苏茉,停留在苏茉跟前三尺的距离,呜呜地叫着,委屈得跟孩子一样。苏茉心头有几分不忍,扭头去看徐承墨,见他点了点头,这才抬手去握住了那剑柄。

“有些法器,能力增长之后,会噬主,你虽然与它结下了血契,还是小心为上的好!”徐承墨道。

“你好像知道得很多啊!”苏茉似笑非笑地道。

徐承墨一怔,见苏茉眼神不善,笑了一下,他抬手捏了捏苏茉的脸蛋,柔声道:“你要想知道,我都可以告诉你!”

听到这句话,苏茉心里涌上一阵甜蜜,她头一扭,马尾巴扫过,刷在徐承墨的脸上,留下一阵痒痒的感觉,如扫过他的心田,“我要想知道,我自己会去找答案。”

苏茉把玩着手中的龙鳞,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苏茉喂食它的原因,只感觉龙鳞与她之间的血脉相连更为紧密了。这柄短剑,是有了剑灵了么?竟然还玩起了“有奶便是娘”这一出了。

“走吧!”徐承墨再次牵起她的手,两人朝前走去,前面便是后室了,这一次换成徐承墨越发小心,他人还没动,手中的矿灯便照了过去,后室正中间并排摆着三具棺椁。古时的人入葬很讲究,棺是用来入殓死人的,椁则是棺材外面的套棺。棺椁的材质和颜色也受等级的限制,天子之棺四重,厚八寸,此刻从外面来看,虽然看不出里面有几重,但看棺椁上的刷漆,斑驳的朱绿色,已经可以断定,这里面的人曾是一位帝王。

中间棺椁的两侧,有两具规格较小的棺椁,用的是梓木,不用想也知道里面应当是帝后。

矿灯在左右两侧的梓棺上扫了一下便停留在中间的朱绿漆的棺椁上,棺椁上没有盖盖子,旁边地上也没有看到被掀起的棺材盖子,这里曾经阴煞聚集,并没有人来过,绝不是盗墓贼把棺椁盖子给揭开了。

一缕月光从一个盗洞里透过,照在棺椁里。见此,一种前所未有的诡异,从二人心头升起,两人的手握得越发紧了。

这里,有太多的不正常。

一命二运三风水,风水对人的影响无疑是很大的,阳宅影响一家人,阴宅影响一族人。墓葬的风水越发重要了,就如同苏茉之前遇到的,徐承墨的战友,高山的父亲坟地上多了一根电线杆就能让高山得上心脏病。

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父精母血,骨肉传承,父母的骨骸葬在一个地理环境好的地方,可以荫蔽后人,反之,则会让后人灾祸连连。

这一处墓地,所占的地方,是绝佳的,主峰高耸,诸山环抱,河水绕脚,众水来贺,明堂开阔,辅弼森严,算得上是至尊至贵之地了。照理说,绝对是荫蔽后人的吉地。但这墓地里面,所有的阴煞都被阵法牵引着聚集在后室之所,埋骨之地。那这人的后人,就不是倒霉这么简单了,绝对是断子绝孙的下场。

而如今,棺椁上,竟然还没有盖子,两人相视一眼,停住了脚步,不再往前去。

“噗通!”

一声闷响,在这地宫里出现,苏茉惊了一跳,手中的龙鳞也差点掉了下来。她抬目朝声音的始发地看去,见江阳不知何时跑了过来,正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他的手中,一大块金子脱手而出,直直地朝前面飞过去。完美的抛物线在空中延伸,看着金子可能要着陆的方向,苏茉吓了一跳。

她身子正要往前跃去,想要赶在金子落地之前拦截下来,却被徐承墨拉住了,他紧皱着眉头,朝苏茉摇摇头,“来不及了!”

的确已经来不及了,苏茉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金子砸进了敞开的棺椁里面,也不知与棺椁的什么物体相碰,发出了金玉相击的声音。徐承墨手中的矿灯直直地照着棺椁的上方,与一缕月光交叉相撞,时间似乎就此停滞不前。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茉只觉得前世今生,从来没有哪一刻的时间比此刻更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