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路中将在指挥塔上看呆了。
“快,战斗,战斗,射击!立刻射击,让所有的飞机起飞,立刻战斗!”他大声地呼喊着,拔出军刀,跑下塔楼。
塔楼上的日军军官一面用通讯器材呼吁战斗,一面纷纷拿起手枪和步枪朝着不时低空飞过的敌人飞机进行射击。
然并卵?
飞机的速度可以用手枪和步枪击落的话,那就不是飞机而是航模了。
赵羽和方天画两架轰炸机,死死地咬住了敌人地面的飞机,猛烈扫射轰炸,将那些飞机炸得七零八落,纷纷起火燃烧。
正在加装燃油和炸弹的飞机,纷纷爆炸起来,燃起了大火,将已经安装的航弹和炸弹引爆,更大的爆炸此起彼伏,原来整齐的飞机队列,彻底破坏,飞机的残片横飞。
十几个作为新出发编队的飞行员,已经就坐在飞机上,结果,逃跑不及,被飞机的爆炸和火焰炸死烧死,这些比飞机本身还贵重的人员,黄金浇铸出来的宝贵财富,化成了一缕烟云和浓郁的焦臭物质。
“救命!救命啊,救命!”
“快来帮帮我!我的腿被炸断了!”
“天哪,天皇陛下,我,我要死了!”
“班哉,班哉,班哉,妈妈呀……”
各种惨叫声,充斥了机场地面。
这儿,既然作为上千名地勤人员的聚集地,数百名飞行员和航部队的升降地点,人员也是很密集的,包括大量的油槽车,灌装油料人员,车辆驾驶员,航弹运输车和人员,普通炸弹运输车和人员,飞行员有多种,一种是直接驾驶员,一种是轰炸机上的人员,投弹手和指挥官,通信人员等等,聚集在这里等待起飞的几个编队人员和刚降落的一个编队人员,总数接近两千的日军航空部队的精华,被淹没在浓烟和烈火,爆炸和毒雾之中,死伤惨重,狼奔豕突。
镇压了日军的防御阵地,三架战斗机转过头来参与攻击飞机场,尽管此时战斗已经困难,浓烟和烈火同时阻碍了空中视野,也没有阻止这些该死队员的死战决心,因为,这种方式的战斗太他么解恨了!
以前,一直被日军飞机压着脑袋砸,压着身体射,被人家随时冒出来往脑袋上轮,现在,颠倒过来了,真他么过瘾啊,解气!而且,还是用着人家的飞机人家的炸弹。就好像,一个直男,报复一个流氓强奸犯,在他的家里上了他的闺女老婆的那种。
“我擦,叫你们作威作福。”
“此奥,小日本,你们牛逼啊?牛逼呢,牛逼,牛逼!”
“爽吗?日本花姑娘?”
“我日,我日,****的本本?日伊妹的头!”
各种野蛮卑鄙的心里和口头禅,都在一瞬间阴暗地爆发出来,八路军敢死队员甚至疯狂地喊叫着,猛冲猛打,几乎将机枪射击按钮按崩溃。
这些战士,进入了战斗精神的峰巅状态,没有惧怕,没有怜悯,没有任何思维,就是纯粹的杀人机器!
他们极端亢奋,极端欣喜,好像正轮着扶桑帝国的公主郡主权贵家战争狂人家的女人。
这种心思很不上台面,可是,最真实,最潜意识,最激情,也最持久。
跑下了指挥塔楼的横路中将,悲怆无比,挥舞着军刀,一迭声地咒骂,后来考虑到敌人未必能听懂,赶紧用动作手势加强,将军刀狠狠地甩了出去。
飞旋着雪光,军刀凌厉无匹地没入了空中的浓烟烈焰深处,转眼间无影无踪。
中将跳脚大骂,依然无法改变地面上的悲惨世界场景,几乎欲哭无泪。
日本军人,曾经英勇无比的团体,此时却暴露出了人性的劣根性和弱点,都惊慌失措地哭叫着,呼喊着,哀求着,攀爬着,翻滚着,有的身上起了火,惨叫不似人类,有的跑得贼快,好像特种训练过的长跑健将,堪比狮子追踪的黑斑羚,林林总总,混乱崩溃之惨状,不一而足。
轰炸持续了十分钟,整个新乡飞机场上,关键目标已经彻底爆破。
因为有新降落的机群,那些下一波起飞的战机编队,被堵塞了,还被方天画这样的老手看中,直接用炸弹封锁,被击毁了几架飞机以后,日军后面排列的飞机无法前进,不能起飞,只有等死。
也有聪明的日本地勤人员,拼命拖住了飞机往半地下的坚固的飞机库里拉,好像小蚂蚁拉大毛毛虫,速度奇慢,可是,能拉一点儿是一点儿吧。总不能站着看笑话不作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