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送走马步芳一个小时以后，洛阳城上空空袭警报长鸣，呜咽凄厉，久久不散。

一队日军战机，出现在洛阳城上空，十几架战斗机护航，几十架轰炸机大规模轰炸，初夏晴明的天空被黑色的涂抹着血红徽章的野鸡群覆盖，巨大的声音，震撼着人们的耳膜，庞然的阵势，令人崩溃。

赵羽第一时间，从战区司令部的作战研究室出来，看到敌人的机群，楞了一下：“我靠，这么多？鬼子看来是急眼了。”

赵羽有些意外，蒋鼎文等人更是意外，大家都没有想到，敌人空袭的规模这么大。

轰炸机降低高度，冒着地面炮火的风险，精准轰炸，顿时，一片片乌黑的航空炸弹被宣泄出来，密密麻麻，接着，地面就爆炸起一团一团的蘑菇状硝烟灰尘雾气，城市房屋纷纷坍塌，发出可怕的声响，市民们惊慌失措的奔跑声，呼喊声，伤员的惨叫声，充斥了街道，烈火开始焚烧，冒出呛人的烟气，短短几分钟之内，洛阳城一片火海烟瘴，宛如人间地狱。

洛阳城外飞机场，遭到日军重点袭击，六架零式战机猛烈扫射，将匆忙起飞的四架中国战机全部击落，接着，盘旋在空中，垄断了制空权。

中国战机爆炸的浓烟，烈火，在空中徐徐消散，重大的声音，震撼得周围许多草房坍塌，一些坚固的砖石结构房屋玻璃崩坏，地面逃难的中国百姓，特别是闻讯这里救济，蜂拥而来，暂时安顿在城外的难民，遭到可怕的杀伤。

一片掉落的机器零部件，就砸伤许多人，那些近空刚升起来就被爆炸的飞机，强劲的爆炸力量，气浪和碎片，将下面好大一片的难民，变成了红色的尸体堆。

日军战机也没有闲着，三架中高空位警戒，三架拉低位置，对难民们进行扫射，让难民人群潮水一样崩溃，踩踏，挤压，人潮过后，尸体纵横，许多人被踩踏成了单薄的皮张。

日军轰炸机群随后赶到，对机场进行重点破坏，大型航弹数百磅的威力，一炸就是一个几米深，几米半径的大坑，周围的灰尘被吹的干干净净，就是几十米外被炸死的中国空军地勤人员的尸体，也都支离破碎，呈现出向心状态。

机场被摧毁，机库被炸毁，油库被打爆，冲天的火光梦幻般的喷射出去，各种运油槽车，地勤设备等，都毁于一旦。

城市街道上，战区司令部遭到重点轰炸，几架日本轰炸机俯冲下来，发出尖利的怪叫声，让人的精神被震撼得几乎崩溃！许多人在恐怖的声音袭击中瘫软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任由炸弹轰碎，或者大火烧死。

战旗司令部的许多房屋坍塌了，人员物资损失很大，当大家都钻进防空洞的时候，赵羽匆匆安排了一下，冲向防空炮兵阵地。

“回来，赵羽，回来。”蒋鼎文大声呼喊。

蒋鼎文还派遣警卫士兵去拉赵羽，被赵羽甩开了：“敌机肆虐，百姓和军属们可以躲避，我们作为华夏军人，堂堂正正的军官，难道能和百姓一样钻防空洞？”

那些士兵羞愧地低下了头：“可是……”

“没有可是，你们可以回去，我要去战斗，”赵羽说着，大踏步地冲向外面。

街道上，叠加着几个士兵的尸体，还有几个伤员，有的人抱着脑袋在断墙边缘躲避着，瑟瑟发抖。还有小孩子的啼哭，百姓们的尸体和痛苦的惨嚎。

赵羽目光冷峻，咬紧牙关，翻滚过去，躲避了新一轮的轰击，顺手抓起一支步枪，标配的中正式，这是战区司令部警卫部队的武器。

这种武器的性能，立刻在赵羽的那还里清晰展现出来，可是，要你对付用急速飞行的日军战机，太难了。

别说步枪，就是轻型机枪和冲锋枪，都难以对付敌机！

赵羽没有放弃，而是迅速朝炮兵阵地上冲去，那儿地势稍高，也许可以帮助他们做点儿什么。

奔跑过程中，遭遇了太多悲惨的场面，望着死伤的军民，赵羽泪眼婆娑，他痛恨自己没有及早发起攻势，扫除中原的日军势力。还跟马步芳那样的军阀叽叽歪歪，妈的，要是抓住以后直接拗断脖颈不是完了？

赵羽的背后，是那几名司令部的警卫，他们都携带武器弹药，追赶赵羽，接着，从烟尘中，钻出更多的士兵，将防空洞让给百姓们，自己冲出来要战斗。

徒步到炮兵阵地，有相当时间，赵羽改变了主意，前面一片尚未破坏的街道房屋，再边缘就是洛阳城墙，他迅速奔驰过去。

洛阳城的高炮部队，对日军进行了英勇抵抗，先后击落敌机五架，还让其他日军战机，不敢胡作非为，不得不原理高炮阵地的打击区域。

赵羽到达城墙，这里正有大批官兵，猥琐在城门洞和城墙根儿，有的匍匐地上，头也不敢抬，装死！

赵羽火了，尸体和装死的士兵是有明显区别的，他大声怒喝：“起来。都起来，参加战斗，是个男人的，是个中国男人的，凡是不愿意当亡国奴，不愿意被鬼子杀掉的，都给我起来！”

赵羽冲上城墙，发现部队遗弃有日军38式步枪和子弹，还有捷克型号机枪，有士兵被炸死了，有士兵逃跑了，一片狼藉，城墙上，更多的士兵，趴在城垛口边缘，隐藏着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