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别装了,这首歌唱的又甜蜜又苦涩,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苏?双臂环住杨奇的脖颈,将脑袋靠在杨奇颈侧:“表哥,小的时候爸爸妈妈要创业,把我寄养在姑姑家,咱们可是在一起住了将近七年,我还不了解你么。”
苏?从三岁到十岁都是生活在杨奇家,那个时候,杨奇很宝贝这个小妹。不管杨奇去哪,苏?总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后头。一起吃一起玩,小区里但凡有哪个孩子敢欺负她,杨奇绝对杀上门去撑腰报仇,手段腹黑无比。那个时候,苏?甚至不会叫“表哥”,而是直接叫“哥”。
后来苏?的爸妈工作稳定了,才把她接走。走的时候,苏?哭的稀里哗啦的,硬拉着才走。再后来,两家距离太远,走动就稀疏了,一直到现在。
“表哥,”苏?的鼻子抽了抽,声音中带上了一点颤抖:“我走那天,一直在等你出现。但是我怎么等都等不到,你为什么没来送我?”没错,那次离别的时候,苏?倔强着怎么都不走,就是为了等杨奇。但是杨奇自始至终都没出现,最后苏?伤心而去。
“唉,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问了。”杨奇叹了口气。分开之后虽然依然保持联系,关系也很好,但总是和小的时候不一样了。苏?的性子越来越好强,性格越来越腹黑,对那天的事也绝口不提。今天,不知道被什么触动,终于问出了这个深藏已久的问题。
“我没去,是因为我不敢去啊。”杨奇怀念的一叹:“那个时候我上初中,当时觉得自己是个大孩子了,哭出来岂不是很丢脸?”
“啊?”苏?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就因为这个?”
“就是因为这个,初中的男孩,中二病正发作的时候,不奇怪。”杨奇拍了拍苏?的后背,又嘿嘿笑道:“但也不仅仅是因为那个,说到底,还是不舍得你走吧。那天我藏在咱们的秘密基地里,哭的没鼻子没眼的。”
“真的?”苏?的双眼开始放光,光中仿佛还有雾。
“真的。不过,我后来还是偷偷去送了,我记得接你走的是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远远地看见你在里面哭,我就忍不住了,拔腿就追。追了大半条街,最后被绊倒摔在地上,憋屈了很久。”
“真、真的?”苏?的声音也颤抖,身躯也颤抖,死死抓住杨奇的衣服不松手。
“真的。我少年时期第二后悔的事情,就是后悔自己中二病太强,让我没去送你。”
“第二?那,第一是什么?”
“第一,是我后悔自己的中二病还不够强,我后悔当时自己没有拉住你,对你说——”杨奇注视着苏?的双眼,沉稳有力、掷地有声:“别走。”
苏?的眼睛瞪大了,瞳孔缩小了,蒙蒙的水雾溢出了,头低下了,埋在了杨奇的胸前。
有热热的水滴滴在胸口,一滴一滴,如坠落的珍珠。
有低低的啜泣泣在心头,一抽一噎,似寸断的肝肠。
小雨变大雨,小哭变大哭,苏?终于哇的一下放声痛哭。相隔十年,再次痛哭失声。一如那个离别的下午,小女孩期盼的场景。匆匆十年流走,温暖的胸膛却未曾改变。
杨奇的鼻子也酸了,但他动用触微知变的强大控制力又压制了下去。十年前少年的倔强依然未变:都是大人了,哪能哭鼻子丢人呢。
他只是抬起大手轻拍着苏?的脑袋,安抚着激荡的情绪。好一会儿,苏?哭声间歇,云收雨注。胸口的苏?忽然叫了一声:“哥?”
杨奇不由浑身一震,久违了,真的久违了,这个称呼。“哎。”轻声应了一声,杨奇却皱了皱眉。他发现怀里的姑娘心跳在加速,血流在加快,呼吸微微急促,体温也在升高。她怎么了,生病了?不像啊。
“哥——”滑滑腻腻的声音响起,苏?忽然抬起头,将樱唇凑到杨奇耳边,声音中透出柔媚:“听说,在日本,表兄妹是可以结婚的……”
噗——!咳咳!咳咳!这、这这这、这什么情况啊!“哥——”滑腻的声音再起,杨奇吓的一个哆嗦,看向怀中,只见苏?醉眼朦胧,腔调里带着醉意:“嫁给我嘛,你这人间绝色,就从了本宫嘛~”然后从杨奇怀中一跃而下,拉起杨奇的手就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大声嚷嚷:“走走走,咱们去、去……随便哪个允许的国家,我要把你收入**!以后,你就是我的正、宫、了!”
呃……原来是撒酒疯……
此夜,杨奇被醉晕晕的苏?折腾的够呛,回到家之后卷起一个杂志当话筒,又是跳又是唱,蹦?够了之后跑到厕所去吐,吐完了还不算完,又拉着杨奇让他教功夫。
“哥——教教我嘛,教教我嘛!”
“你不用学了,已经打得一手好醉拳了。”
一直到午夜,小姑奶奶才玩够了一样安寝了。杨奇洗了个澡躺在床上,虽然被折腾的不轻,但是十年心结一朝解,杨奇顿觉神清气爽,连心魔都消散了很多。带着微微的笑容,杨奇也睡了。(今天又是练了一整天的合唱啊,老师真是够严格的,弄得我刚回到家就倒在床上先小小睡了一觉。日常篇要结束了,某一大坑的动土之日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