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黑死帝的眉心玉,从最一开始就崩裂出一道缝隙?如果没有这道缝隙,浊气是不是就无法渗出、无法造成这千古奇惨的大案?”
萧景哲一步步走入大墓中,与十余专家擦身而过。他的指尖上闪起晦涩不明的光,专家们被这光一照,瞬间变得呆呆愣愣。他们不会记得任何发生在接下来十分钟的事,即便用催眠的办法也无法从他们的记忆中挖出任何蛛丝马迹。因为萧景哲用的不仅仅是幻术,还是魔法。
中土世界特有的——黑暗魔法。
萧景哲一抚魔戒,从幽界夹缝中回到物质世界中来,一边前进一边如同自言自语一般说道:“这不是巧合。”
“要么,就是命运。”
“要么,就是阴谋。”
“我不是阴谋论者。”
“但我更不信命。”
“你觉得呢?”
话音刚落,只见萧景哲的体内忽然涌出一股股黑色的气息。黑气在他身后盘旋凝聚,最后凝成了一个半虚半实的人形。看那五官面容,竟然是索隆!黑暗魔君索隆,他竟然依附在萧景哲的身上来到了地球!
“虽然我看过了你的记忆,但我也无法给与你确切的答案。”索隆的声音低沉而邪魅,在萧景哲的耳边轻语,说的竟然是中文:“可我知道,如果这一切真的是一个阴谋,那么这个阴谋简直浑然天成。除了你这样刨根究底的死脑筋,甚至没有谁会察觉到阴谋的存在。如此看来,那个躲在背后的阴谋家,一定是个极度危险的人。”
“危险自然是危险,但我还知道另一件事:”萧景哲迈步走入了最后的墓葬地,看到了黄金的棺椁。他的眼中,似也有金色的雷霆劈斩而过:“如果这一切真的是一个阴谋的话,那么那千万人的血债血仇,总算是有头有主,可以算一算了!”
他一步步走到金棺之前,看着六根盘龙柱,看着雕刻在大墓中的花纹,那是曾在世界之轴上瞥见过的世界指纹。萧景哲仔细观察着所有细节,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金棺上。俯身看向棺内,里面空空如也好似平平无奇。萧景哲却忽然一迈腿,整个坐进了空棺中。
“我必须为千万冤魂伸冤,否则魔都将会化作阴土、根本不得安宁。”他伸手一招,魔力卷起远处的银椁,随手将自己封在银椁内。
“我必须直面浊气的根源,去寻找对付浊气的方法。否则一旦黑死帝有变,则会造成恐怖的大灾。”嘎吱吱,沉重的金棺棺盖也同样关闭,严丝合缝,萧景哲陷入了彻底的漆黑中。
“我必须找出背后操控一切的黑手,否则上海惨案将只是一个开始,未来那阴谋家必将带来更多更大的灾祸。”他平平躺在黑死帝曾躺过的地方,看着黑死帝曾看过的位置,双手交叠置于胸口。
索隆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让我们一起去深入到终极的混沌之中去。”
“出发吧。”哗啦啦,白色的圣光亮起,但同时也有大量黑色的火焰从萧景哲体内冒出。黑暗魔君那一身浊气,他竟然也全数吸进了自己的体内!圣光与浊气同时如同雾气一般弥漫而出,眨眼间充满了整个金棺。黑与白的力量在此激烈的碰撞、湮灭、又互相产生无法言表的奇特反应,让金棺中最终化作一片迷蒙的混沌。
混沌在激烈的翻涌着,大墓中铭刻的世界指纹也一片片亮起,似在响应着什么。而在混沌的最深处,有一点独一无二的白色缓缓浮现。
是白夜!一个微型的魂洞,被萧景哲主动呼唤而来!
魂洞的对面,充满疯狂与黑暗的意志隔空降临。哪怕只透出一点点气息,也足以让普通人瞬间发疯。
“嘶——!”混沌中的萧景哲似乎打了个冷战,就像寒冬中从牙缝里吸了口气,旋即又轻轻呵出:“十二月了,天冷了……”
嗡,空间好似爆炸般乍然波动,余波如同涟漪般扩散,又被棺椁彻底隔绝。世界指纹缓缓黯淡熄灭,在那些研究者们恢复神智之前重新变得枯寂晦涩。没有谁知道萧景哲曾经来过,又彻底消失在金棺之中。
同一时间,在遥远的魔都上海,浊气爆发的原爆点处,女神一般的女子从天而降缓缓落地。
繁复而玄奥的阵纹被铭刻在天上,如果说之前她只是用针线细细的缝了个环形的边框的话,那么现在已经开始在圆环的内部密密的绣着花纹。花纹形成的阵纹已经覆盖了整个大圆的三分之二的面积,它如同有生命一般在自行变幻、延伸,与世界指纹的纹路隐隐相合,非常神异。
还剩三分之一,正是一鼓作气的时候,女子却不得不暂停脚步。
她必须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不得不做的事。
哗啦啦,星辉暴涨,女子的手中显出了星光凝聚的长弓。她伸手自背后的箭囊中再次抽出一根星光箭矢,无穷星线在身周纠缠交错,最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寻】字。
嗡,她的眉心亮起一点光辉,光辉中飞出一幅人像,正是杨奇。杨奇的虚像飞入星光箭矢之中,巨大的寻】字也快速缩小,如同印章卡戳一样印在了虚像之上,最后一同缩进了箭矢内部。
唰,星光四射,箭矢如同通了电的灯泡一样发起光来。
女子挽弓如月,斜指苍天。捻弓弦,放箭矢,箭矢瞬间势如流星闪电一般飞上高空、刺入苍穹,深入到茫茫不可测的命运虚空中,再也看不见。直到十余分钟后,一点星光从九天寥落而下,唰的一下直直坠入了女子白皙的手掌中。
星光消隐,那箭矢已经缩小成为一根针的尺寸。这寻人星针在女子手心上的虚空中悬浮着,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最后就像指南针一样稳稳的指向了南方。
“果然已经回来了。”女子将星针收起,望向了遥遥的南方。北风吹来,阴云如铅,魔都似有森森阴气在弥漫。女子抬手将长发撩向耳后,叹了口气:“已经十二月了,必须尽快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