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上次在伦敦已经完整的提取过了一段记忆,苏慕华与冥冥中的记忆源头之间的链接纽带强了很多。上一次需要奥兰多仔细口述、多方走访、现场观感,才能够唤醒虚空的记忆。这一次,桑迪亚哥虽然说得并不多,可是全新的记忆已经一波一波的从虚空深处涌来。
“我第一次认识那个人的时候,我还只是一个杂货店主。”桑迪亚哥一副忆往昔峥嵘岁月的模样,悄悄地回忆着自己发达之初的时光:“我大概还记得,那是1980年的夏天。我之所以会认识索菲亚和那个人,正是因为我摆在店里的一台苹果2。”
“苹~果~2~?”那个时候就已经有苹果2啦?扯淡的吧!
“同样是乔布斯,但不是现在用的智能手机,而是全世界最早的个人电脑之一,苹果Ⅱ型——plus。对,那个时候苹果公司就已经是这个尿性了,动不动就各种plus。”桑迪亚哥揉了揉眉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苏慕华,然后唏嘘感慨道:“索菲亚那个时候还是个非常年轻的女士,瘦瘦的,很柔弱。有一天她就那样出现在了橱窗外面,看着我摆在店里的苹果电脑,眼神像一个孩子。那一幕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她身上有一种非常特殊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但让人一见难忘。”
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恍惚,不知不觉中一段全新的记忆已经浸泡了三人的精神。三个链接在一起的精神体顺着虚空的脉络一路潜行,眨眼间就回到了久远的时光之前。
1977年,新中国拨乱反正后第一次恢复高考。
那一年隆冬时节,苏慕华穿着破棉袄、赶几十里山路,顶着冻的红裂的脸蛋参与了文-革后的第一次高考。她以极高的分数横扫了几乎所有科目,成为了整个中国570多万考生中为数不多的直接考上本科的天之骄子,甚至直接在当地县城造成了极大地轰动——当然,英文是她永远的痛。
时下一句“我是中国人,何必学外文”,苏慕华当时是深深点头的。
当然,以当时那个小县城的教育资源和学习条件,几乎不可能培养出那样的高分天才。那个时候苏慕华表现出了对理科相当高的天赋,甚至有的时候会仿佛生而知之一般的直接知道考试题目的答案,现在看来,不知道其中有几分是因为双子效应从苏慕琼这头传递过去的。
1978年后,苏慕华老老实实的在天府之土上学,就读于华西医科大学。虽然主修的是妇产科,但其他科目的知识也同样各种无敌,仿佛索菲亚剑桥之行的小型号翻版。作为恢复高考后第一批考上高等院校的女学生,苏女王因其性格、作风、外表、学霸等,在学校中掀起了不小的一股风暴。
每每回忆那个年代,苏慕华都甚是自豪,表示那些土鸡瓦狗都撑不过她的碾压。说不得,当今卫生部中都有某些人是她那时的倾慕者之一。
但苏慕华只能说是正常范畴的普通天才,是可以理解可以接受的,造成的轰动也不过是学生层面的小范围现象。再看看苏慕琼这边,在同样的这个年龄,造成的轰动就要大得多了。
1979年,索菲亚最终还是跟着奥兰多去做了实验,并且在同年发表了学术研究和论文。奥兰多最终没有厚着脸皮把自己的名字写在前面,掂量了掂量自己的贡献比重之后,死乞白赖的弄了个同样的第一作者。把名字写在索菲亚的后面刷了一波声望,并且在多年之后给他带来了第二个诺贝尔奖。
次年,索菲亚正式拿到了剑桥大学的博士学位,成为了人类历史上年龄最小的博士——之一。比之一些妖孽一般前辈,索菲亚以18岁年龄拿到剑桥博士的成绩,并不算太过耀眼。当然了,若要说从上大学开始算到拿博士之间的时长,索菲亚绝对是历史无敌。
奥兰多常常为此扼腕叹息,恨不得从小就发掘索菲亚这个超级天才。若能一岁读写、三岁上学、五岁博士、七岁诺贝尔的话,这样的彪悍履历想来是极好的、对索菲亚小主想来是极妥帖的。
但不管奥兰多再怎么各种意淫,索菲亚毕业的日子都如约而至。在离开剑桥之前,索菲亚又拿到了其他各种门类的多达九个博士学位,放在一起凑够了一个大满贯。然后,在奥兰多惋惜又不舍的目光中,索菲亚离开了剑桥。
离开了伦敦。
离开了英国。
来到了美利坚,威斯康辛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