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这炮打过鬼子的坦克没有?”霍小山问这话时,他们军需处的三个人已经在台儿庄阵地前沿了。
“前天鬼子来了三辆坦克被咱们打爆了一辆,后面的就没敢上。”回答霍小山问话的是一个西北军的年轻军官,很巧的是他正是收了军需处马大腿的那个。
“不过鬼子发现咱们有战防炮就加强了对这里的轰炸,这门炮的操炮手阵亡了,别人又不会用,就只好找你们了。”
那年轻军官能再见到霍小山很开心,因为他也听说了,这个穿士兵军装的反而是这只部队的头儿,还说是用破锋八刀的高手呢。
至于沈冲他自然不认识,可没想到那个想用三五斤马肉换掉马大腿的猥琐胖子竟然也来了,这让他很觉得意外,但人家也是被请来帮忙的,自然不好说什么,但对郑由俭的态度可就谈不上冷也绝谈不上热。
但以郑由俭那自来熟的性格哪管这个啊,一见竟然是他那就如同他乡遇得故人来一般,直往上贴糊,上来一个劲儿还问人家马肉好吃吗?。
这把那个年轻军官腻歪的,心道我隔应你你就不知道吗?
霍小山可没心思管这两个人的想法,他的心思可全放在了打鬼子坦克上,他正观察地形呢。
西北军把这门战防炮放在这里位置选的很好
前面是一条进庄的主路,能并排走三辆坦克的样子,而路两边却全都是水,。
战防炮位后不远就是台儿庄的北门,依托庄寨阻击坦克可打可退。
台儿庄位于大运河的中点上,因此水网稠密,这就限制了日军坦克的活动范围。
虽说日军并不一定非得从这里进攻,但明显这里也是必经之路,看来这门战防炮很可能建功立业呢。
“地点选的不错!”霍小山由衷地赞道。
“是,所以长官就把这两门战防炮布置在了这里,可是......”那年轻军官接口道,说完可是却没往下接着说。
“可是什么?”军需处的三个人都抬起头来看向他。
“可是,西北角的那块阵地就没有,那里只有战壕,前天鬼子的坦克攻进去了,然后......”那年轻军官欲言又止,脸色已经不好了,眼神中的那种悲怆与愤怒任是谁都能看出来。
军需处三人互相看了看,都没往下问,鬼子的坦克冲进了战壕的结果可想而知。
那年轻军官仰起了脸努力不使自己眼角噙着的泪花落下来,又深吸了一口气才接着说道:“然后,鬼子的坦克在里面碾死了我们七十个弟兄!”
“什么?”霍小山沈冲郑由俭都楞了,他们一开始看那年轻军官的表情已然能猜到那不好的结局了,可结局如此惨烈还是让他们震惊了!
“弟兄们一看不行,身上都绑了手榴弹,成排地躺在那辆坦克前面才把他炸掉了,我弟弟也在里面,他才十五岁。”
那年轻军官这段话最后几乎是一字一顿才说完的。
说完之后却是把头埋在了那战壕边上的泥土上。
三月中旬还未开冻,但那泥土却犹自冒着热气,那是不久前日军的一枚烧夷弹烤化的。
霍小山无言地用手在那年轻军官的肩头轻拍了一下,而沈冲已是怒火中烧。
郑由俭的小眼睛中竟也喷出了怒火,“别伤心,兄弟,一会儿看郑胖子给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