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偌双眼一动不动瞧着她,嘴角荡漾着轻松笑意:“我以为你这么直白是,是不想跟我绕弯子。”
杜盛仪态度坚决:“很可惜,我说没见过就是没见过,你现在硬要从我这儿得到些他的消息,是在为难我。”
气氛有些紧凝。
两人都是面色和善,但话题抛接之间,都没输下阵来。
江偌本来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过能成功,如果要杜盛仪改口,也就是在让她间接承认欺骗警方,这一点,她确实为难。
江偌有一种感觉,杜盛仪像某种意义上的亡命之徒,她仿佛无牵无挂,什么都不怕,脾气来了软硬不吃,若是来硬的,恐怕更会适得其反。
江偌静了片刻,从容不迫问:“或许咱们也可以公平点,你告诉我隋河的去向,我给你你想要的。我只需要知道他的消息,我不会告诉警方,这样可以吗?”
“不可以。”杜盛仪拒绝得相当彻底,嗓音淡然,确带着一字一顿的坚决。随后又冷笑道:“我想要的,你可给不起,你也不会给。”
江偌不用想也知道和陆淮深有关,她发觉杜盛仪如此坚定为水火隐瞒去向的态度,并不像是对待一个曾经骚扰过的男人。
江偌像走进了死胡同似的无可奈何,也不能告诉杜盛仪水火关乎着多少宗案件的走向,要是水火被证实跟江觐之间有牵扯不断的关联,许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当初杜盛仪为了想让陆淮深不好过就专程来给她使绊子,要是知道真相,杜盛仪岂不是会乐见其成?
江偌仍是不厌其烦地将话题往水火身上扯,“听说你和隋河很多年前在香港就认识了。”
杜盛仪面色倏地往下一沉,压着眉头语气不顺问:“陆淮深告诉你的?”
江偌对答如流:“警方调查出来的。”
杜盛仪不信:“警方会告诉你这个?”
“一切为了查案,没什么不可能。”
杜盛仪态度尤为强硬:“我保持我的话语权,你要是有任何疑问,告诉警方,让警方调查,就算有证据摆在我面前,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那人去了哪儿。”
江偌盯着她良久,背着包手揣进兜里站起来,自上而下看了她一眼:“那打扰了。”
走出几步,江偌又倒回来,倾身目视着杜盛仪:“我好心提醒一下杜小姐,水火无恶不作,被下了通缉令,如果到时候被查出来你跟他有来往却瞒而不报,到时候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无所谓啊。”杜盛仪一笑,有几分张狂,她放缓语调低声补充:“反正陆淮深不会让我坐牢的。”
江偌心里一窒,脸上一抹讥笑却不着痕迹地掠过。
杜盛仪见她那神情,“我差点忘记了,反正你也不会信我说的话,你对陆淮深可是有着无法动摇的深厚信任。”
江偌直起身,看向杜盛仪的眼神多了一种居高临下,她轻轻皱了下眉又松开。
杜盛仪看着她眉眼间熟悉的倨傲感,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陆淮深的影子,目光漠然地往江偌的肚子上扫了一眼,“听说你怀孕了,陆淮深怎么敢放你单独跟我见面,你应该没告诉他吧?”
她意味深长地扬起嘴角,抬起眼皮对上江偌的目光,“你说你要是在我这儿出了什么事……”
“出事?出什么事?”江偌渺无表情打断她,“你威胁我?我来之前通知了我的律师,手机全程与他通话中,我要是出什么事,你今天也走不出这个住宅楼,”江偌拿出揣在风衣口袋里的手机,显示通话中,她晃了晃机身,笑容明丽:“毕竟我对你的人品也不是很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