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儿子孝顺体贴,心里积压的火消了一点,红唇轻抿,露出慈祥的笑容。
转头瞅见站在不远处委屈劲十足的李依研,联想到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眉头又皱了起来,眼神重新浮现戾气。
前两天柳安臣告诉她柳香儿回国后偶遇到家人,幸运地恢复了记忆,原来她的名字是李依研,从小在易安长大。
精明的柳夫人不好糊弄,对这个事半信半疑,就派人调查了一下,很快获知了李依研去金三角出事前的大致情况。
柳夫人对李依研和沈秋寒三年前在美国注册结婚的事很是介怀。
由于忌讳李依研的父亲李华生在省里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担心为难她后,柳家的生意受影响,暂时装作不知情,没有挑明这事,想看看后续的发展。
听说今早李依研从易安返回,直接和柳安臣去民政局领了证,柳夫人很高兴,午饭前就兴冲冲地从公司赶回来,没想到扑了个空,两人都不在。
再三追问下,管家交代沈秋寒来家里闹过事,随后悲愤离开后出了车祸,柳安臣和李依研急匆匆去医院帮忙抢救。
柳夫人原本就因为柳老爷子的偏爱,对这个大儿媳妇心存芥蒂,正愁没有机会和借口收拾管教她,刚巧今天闹出前夫上门闹事的戏码,让柳家在左邻右舍面前丢脸。
沈秋寒出了车祸,大儿子还亲自去抢救,儿媳妇也毫不避讳在手术室坐了一天,所有的事情叠加在一起,让她火冒三丈,颜面尽失。
明早儿子儿媳就要去非洲了,柳夫人不想放过今晚教训儿媳妇的最后机会。
摆摆手,示意柳安臣不用按摩了。
霍然起身,双臂交叉,斜睨着李依研,**味十足地刨根问底道“我知道救病人是医生的职责,可今天你们领证结婚,还有比这个日子更重要的事吗?
再说,安臣去医院做手术,你跟着去干吗?”
李依研秀颜紧蹙,抬头瞅了一眼柳夫人怒气冲冲的眼眸,咧了咧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下了头。
内心嘀咕,似乎今晚婆婆的火气都是冲着她来的,识趣地闭嘴。婆婆在气头上,说什么都会让她更恼怒。
柳安臣见她妈的架势,终于明白发脾气的原因,估计是对李依研有意见,借机发挥立威信。
两步挪到小丫头前面,替她开脱“妈,我这不今天刚领证吗,太激动了,不忍心把媳妇一人丢在家里,就把她带上了。
我在手术室里,她就在外面等着,这样离我近一点。想看看,随时随地。”柳安臣轻言细语地哄她妈,其实说的这番话还真是他心中所想。
柳安臣对他妈的小心眼和怪脾气是相当熟悉,知道弟弟柳常风婚宴那天,爷爷对李依研的偏爱让她妈心里不舒服,两人算是结下了梁子。
而这些,李依研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媳妇得全力保护啊。
没想到,柳安臣对李依研的偏袒和维护更是惹恼了柳夫人,她深刻地感受到在大儿子心目中,他的媳妇最大,自己只能位居第二了。
这个莫名其妙的醋意,让她有些抓狂,不管不顾索性把这两天心中的不快都抖出来。
“安臣,你还替她编谎开脱,你说她叫李依研,我找人调查过了,原来她已经在美国结婚了。
丈夫的名字叫沈秋寒,今天你去救的人就是他吧。是不是你媳妇蛊惑让你去救沈秋寒的?
你心可真宽,没见谁把绿帽子戴的这么主动又理所当然的。”柳夫人见自己的儿子一再维护媳妇,气不打一处来,话是越说越难听,儿子媳妇一起骂。
柳安臣心里一惊,他妈派人调查她了,难怪知道的这么多,火气如此大。
片刻沉默,双眸闪动,瞥见旁侧的李依研眉头紧蹙,面色惨白,双手不断搓着,心疼地揽上她的纤腰。
定了定神,平静地解释道“妈,依研昨天已经离婚了,否则我们也不会领证。
依研和他前夫在美国注册后只在一起生活了一个月,也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柳夫人冷哼一声,不置可否。见李依研今晚一句话都没说,不反驳也不解释,就她和儿子唱戏,决定结束这场已经失去意义的对话。
水眸一瞪,威严的气势更甚,嗤笑一声,冲着李依研低吼道“既然你已经和沈秋寒离婚,和安臣领证结婚,就好好过日子,做个安分守己的柳家儿媳。
安臣不计前嫌挽救了沈秋寒的生命,你应该知足,别整天还惦记着前夫。”
顿了顿“明天你们一早要去非洲,抓紧时间休息几个小时,别误了飞机。”
李依研紧紧抿着唇,抬眼对上柳夫人严厉苛刻的眼神,苦涩地点了点头,轻声答道“知道了,妈,您也早点休息吧。”
柳安臣见她妈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快步来到身旁,重新揉着肩,亲昵地说道“妈,儿子还有话想单独和您说说。”言毕扭头示意李依研先上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