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臣带领港口医院红十字会医生,再次来到厉震天的老巢,在山谷的废墟上,辨认尸体和提取DNA。
沈秋寒从新加坡依安保分公司,调来大批人员和援救船只,在金三角这条夺命河里,展开地毯式搜索。
大冰、陶子分别带队沿着河边向内陆扩展10公里,展开丛林搜索。万一李依研上了岸,很可能会向密林深处躲藏。
即使大家知道,对一个受了伤的女孩来说,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姚局和张山组队,利用直升机和无人机,展开空中搜寻。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夜幕降临时,搜救船终于有了消息。
在河流下游10公里,发现一个受伤的男人,已经送到港口医院抢救。
只要是活的,就是好消息。
沈秋寒和柳安臣乘坐直升机紧急赶往港口医院。其他人继续按计划搜救。
到了医院,两人在急救室门口不安地挪步。半夜时分,肖南从手术室推了出来,伤势过重加上麻药未退,仍处于昏迷状态。
第二天凌晨,病床上的人终于苏醒。眼眸微抬,虚弱地瞅着近在眼前的沈秋寒。
当看见床边守候的柳安臣时,眼神中有一丝丝激动,更多的是自责和幽怨。
柳安臣已经知道肖南肖北倒戈救人经过,轻轻拍拍手背,给他一个赞赏和感激的笑容。
轻声安抚道“肖南,千万不要自责。谢谢你,一直护着依研。”
沈秋寒在床前等了一夜,就是希望肖南苏醒后,第一时间得到小丫头的消息。
俊颜靠近,低声问道“肖南,直升机被击落后,你哥哥肖北和依研都怎么样?现在我们还没找到他们。”
肖南眼眸瞬间溢满了泪,悲哀地闭上,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一颗一颗钻进纱布里。
柳安臣示意沈秋寒不要着急,俯上前,轻声问道“肖南,你现在能说话吗?”
肖南睁开眼眸,张张嘴,发出含糊不清的一个字“能。”
柳安臣舒了口气,微微一笑,继续问道“坠机时的情况,你还记得吗?如果能提供一些线索,我们可以更快找到肖北和依研。”
肖南的情绪一下激动起来,眼角的湿滑更甚,双唇颤抖,断断续续说道“我哥……他掉进水里,被几只鳄鱼围住……人已经没了。”
柳安臣和沈秋寒大惊失色,在金三角传奇般的肖北,竟然重伤之下被鳄鱼吃了。
冷眸忐忑地左右转动,不敢问,但又必须问,喃喃低语“那……那依研呢?她怎么样,还好吗?”
肖南挤出一丝笑容,微微点点头,虚弱的声音带着欣慰“胳膊被弹片划伤,身上有几处外伤。
她……不会游泳,水里有鳄鱼,我把她推到一截木头上,顺着水流漂向下游。”
这个消息对沈秋寒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喜讯。至少说明小丫头不是当场死亡。
怀着复杂的心情,给姚局报告了三人的最新消息。肖北肖南一死一伤,李依研顺流而下,应该还活着。
根据这个情况,大家又信心百倍,情绪高涨,及时调整搜寻方案。
陶子从密林中撤回来,与张山一起乘坐直升机沿着河面,低空飞行,追向下游。
根据水流速度和风速测算,如果一直顺流而下,李依研此时应该快接近港口。
沈秋寒和柳安臣安顿好肖南,一起来到港口,用船把整个河面拦了起来,不放过任何从上游漂过的物体。
然而,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当陶子和张山从上游一路搜索过来,见到港口一字排开的快艇和渔船时,就知道坏事了。
对上沈秋寒狐疑和不解的目光,更是暗暗吸了口凉气。
难道小丫头会飞?她就算漂的再快,也不可能越过港口。
当朝阳照耀着金三角的河流和土地,所有的营救团成员都聚集到港口。这里是个分水岭,也是寻人的关键位置。
柳安臣对这条河很熟悉,根据掌握的情况判断,李依研已经不在木筏上顺流而下,否则早已抵达港口。
那么只有两种情况:已经上岸或乘坐快艇或船去了港口下游。
沈秋寒的冷眸中带着失望,更多的是希望。执拗如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搜救没有停歇,大家分成两组,一组在港口上游找寻,一组在港口下游找寻。
河面是辅助寻找区域,重点覆盖河边10公里以内的房屋和民居。
然而,三天过去了,没有一点消息。大家都知道沈秋寒的心思,只要一天没见到尸体,他就会一直找下去。
七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消息。没日没夜的担忧和悲伤,令沈秋寒的两鬓染上白霜,咋一看,仿佛老了十岁。
所有人都被他的一夜白头惊着了,柳安臣被这幅憔悴模样,弄得心慌慌,强行派人把他绑在床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