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没有人不会不理解他的意思。
黑泽银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想的没错,所以说——”
“去一趟蟹江那里,我要看看他的尸体。”黑泽银随手把塑料袋往九州那方向一扔,就转身朝着通往船尾方向的路线走去,“九州,你好好收着这把枪,它还可以告诉我们很多事情。”
“什、什么意思?”九州将塑料袋借助,攥紧了拳头的时刻却是一脸茫然看向了黑泽银。
“啊。”黑泽银的脚步一顿,侧头冲着他浅浅一笑,“去了就知道了,有些东西需要和尸体一起才能被看出来。”
……
船尾。
除去被可怜的龟田尸体,蟹江同样是死不瞑目在了此地。
只是比起纯粹的受害者龟田,他还充当着加害者的角色——没有人给他盖上白布。
他可怜又可恨。
如今,他睁着一双眼睛瞪着前方,脸上的表情凝固在了狰狞的定位下,靠着船的栏杆面对着他们坐着,身上的衣服几乎被血液染成了黑红色,两手耷拉,一只手呈现不正常的扭曲状态,一只手捏紧成拳,青筋蹦起。
这种姿态给人他还活着的错觉。
胆小点的人看了,还真的是会一眼就晕厥过去。
黑泽银胆子不小,但是由于体质差异,还是产生了明显的生理反应。
“工藤,麻烦给我墨镜,我挡一下颜色。”稀里哗啦吐完之后,黑泽银苍白着脸色朝着工藤摊开了手。
“……戴上墨镜强忍着去接触尸体?”工藤没有照做,反而反问,“你身体不要紧?”
“早点解决我早点回去冲澡睡觉。”
“不适的话现在就可以回去休息,不用勉强的……”
“我怕我睡着期间逍遥法外的真凶又干出什么事来。”黑泽银无奈回应,“还是尽我所能把我可以发掘的线索全部拿出来给你们,让你们先把真凶逮捕归案吧。”
“真是……”工藤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重新拿出一个镜盒打开,递过去一副新的眼镜。
黑泽银换上,没有犹豫转身朝着蟹江走过去,三两步走到他的面前,一眼扫过还没有蹲下身去,却是直接皱起眉头。
什么玩意儿……
这种不正常的生理状态……
“九州,你说他是在炸膛之后抢救无效死去的?”
“啊,是的,哪里有问题吗?”
“死因是炸膛?不可能。炸膛只是损失掉他一只手臂,应该不会让他直接致命才对。”
“炸膛时高压气体冲破枪管和枪栓限制后会损坏其它非承压部件,弹匣在第一时间脱离手枪飞射而出,可能里面装载的子弹在这时脱颖而出,又在炸膛的冲击下贯穿了他的致命处……”
九州给出了一个勉为其难可以接受的解释,但抬头看到黑泽银的脸色还是不好看之后,轻声补充了一句。
“在没有进行尸检之前一切都说不清楚,除了刚才那个理由之外,我还有一个猜测,而且这个猜测的可能性不低。”
“说。”
“简而言之,就是我跟他枪战的时候曾经一枪射中他的要害,他当时没有大碍,我想应该是子弹偏了,不过如果之后炸膛产生风暴让还停留在他身体内的子弹移动,他被致死也就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