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无数双眼睛盯着,贺兰娜拉便微微一笑,清冷如霜。
她睁开眼睛瞟了眼大长老,见大长老气定神闲,似乎吃定了自己。淡然开口:“长老,无规矩不成方圆,教内礼仪不可废。”
短短几句话便不再往下说,声音虽是轻柔,但三千教众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愣,感觉贺兰娜拉此刻所说的话,与她曾经不问世事专心礼佛的形象不太一样呢?
这是说,莫非圣女要重新站出来,执掌印度教生杀大权?!
此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教众屏住呼吸,又把目光转向大长老。在形势并不明朗之前,没人敢说话。
大长老听见贺兰娜拉的话,脸上也愣了一下。似乎连大长老也不曾料到今天贺兰娜拉居然不像往常一样不问世事,一出口便是锋芒毕露把自己顶到墙角上。但大长老痴长了这么多岁,也是一头老狐狸。他猜想定然是贺兰娜拉见大祭司死了,所以重新生起让圣女殿夺权的想法,心里暗暗警惕的同时,也激起大长老多年的好胜心。
于是大长老顿了顿,笑容满面的道:“圣女说得对。我之所以叫他把这些繁琐的事情去掉,只是怕浪费大家的时间,这样的话,恐怕会议便没法进行了。”
说完,大长老便闭目养神做出打坐的模样。
贺兰娜拉脸色没有丝毫表情,端坐莲台看了看致词之人。致词的本是一直盯着大长老看习惯性让大长老拿主意,但对上贺兰娜拉锋利的眼神心里顿时一紧,心道差点忘记会议的真正决策者可是贺兰娜拉。
致词者捏了把汗,一溜琐碎过后,终于退下台去。坐在莲台上的贺兰娜拉睁开眼睛正要说话。却见同是主席台上的大长老突然“嗖”的一下站起身子,中气十足道:“既然礼仪已过,那我们就来讨论这次大会第一个议题,怎样为大祭司报仇吧!”
大长老话音刚落,几个隶属大祭司帐下的长老便点头附和。体型略显富态的二长老道:“大长老所言甚是。那帝伊的人实在可恶,竟然敢击杀祭祀大人。倘若我们不给他们些颜色看看,他们还以为我们印度教好欺负么?!”
两大长老配合默契,三千教众中立刻便有好战分子大声叫嚣:
“要发动圣战!要恢复印度教从前的荣光,让大神梵天的光芒照耀世界。”
执掌战堂的斗战佛陀也点头道:“大祭司是梵天大佛在人间的代言者,任何冒犯他者,便等于冒犯梵天大佛,我们绝不姑息。”
斗战佛陀于圣女与大祭司桌面下的斗争中一直采取中立的架势,谁也不得罪。但斗战佛陀十分渴望宗教对外发动圣战。只有战争才能体现战堂的价值,才能让斗战佛陀的地位在宗教内显著提高。至于向谁开战则不是他所关心的。
印度教沉寂太久,身为三大教派之一光芒完全被基督与ysl所掩盖。为了不被世人遗忘,印度教该有所表示。
而且必须是惊天大手笔。
见大长老首先发言,贺兰娜拉嘴角闪过一道清冷笑容,并不出声,只等鼓噪的声音渐渐沉寂下来,才道:“大神梵天教导我们,世人皆苦难,我等该慈悲为怀,普度众生。杀孽并不是我们该提倡的。”
“圣女此言差矣!”
贺兰话刚落下,大长老便针尖对麦芒,沉声道:“梵天所说教义确实不错,但大祭司之死等同于触怒梵天大佛,倘若我们连这口气都能咽下去,将来我们印度教岂不是任人揉捏?我们还有何面目列为三大宗教?!”
“大长老所得对。”二长老点点头,帮腔道:“我以为,这次会议,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事更为迫切的。”
斗战佛陀坐在距离金身梵天最近的位置上,他怕贺兰娜拉否决斗争,到时影响战堂崛起,便也帮腔道:“两位长老都说得不错,我认为圣女该考虑一下教众的心情。”
三人合围贺兰娜拉,这是要向圣女施加最大压力了。
贺兰娜拉便眉头一皱,显然也未曾料到大长老背后势力如此强大。沉默一会,贺兰娜拉道:“仇,自然是要报。但大长老口口声声说杀人者为帝伊的人,有何证据么?”
大长老顿时眉毛一挑,用极肯定的语气道:“证据确凿,当时有一群来自英伦的人亲眼看见大祭司是被帝伊的狂徒所杀,这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