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窦明莫名其妙地代替窦昭嫁到了魏家之后?
窦世英不禁道:“五哥知道这件事吗?”
他的声音有些尖锐,可一向认为窦世英性情温和的五太太却没有在意,笑道:“是纪老太爷亲自来求娶,你五哥怎么会不知道?你五哥的意思,家里刚刚发生了这样的事,见明和寿姑说起来也算得上表兄妹,又是一块长大的,若是有人往那不好的地方想,不仅明姐儿会被传得不堪,就是寿姑和见明也会被人指指点点的。济宁侯还好说,最多脸上不好看,见明却还年轻,前途远大,如果引得御史弹劾就麻烦了。不如两家先悄悄地交换了庚帖,等到明年开春的时候再定婚期……”
窦世英想到槐树胡同进退有度的仆妇;想到自己在窦明代嫁后责怪五嫂时五嫂那仿佛胸有成竹般的镇定;想到陶器重那带着几分谄媚的笑容;想到高升跟他提起宋墨时惊恐的神情……他嘴角微抽。
难道自己看上去就这样的软弱可欺?
一个、两个的都来忽悠自己!
从知道宋墨名声之后就一直被他压在心底的怒火此时被泼了油似的,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你还想干什么?”他激动地站了起来,白净的面孔因愤怒而变得通红,温和的眸子里满是愤懑,“我只有两个女儿!你难道还嫌害得她们不够?”
五太太闻言脸上火辣辣的,强辩道:“七叔怎么能这么说话?当时我没有拦住明姐儿,是我不对。我这不是想补偿补偿寿姑吗?而且见明比那魏廷瑜出众多了,小小年纪就已是两榜进士,将来拜相入阁,也未可知。又是纪老太爷亲自来提的亲,对寿姑可以说是格外看重,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够了!”五太太不说还好,越说窦世英更加恼火,嗤笑道,“说来说去,不就是想和纪家联姻,想拉拢纪见明吗?吏部验封清吏司郎中方洲凭什么成为浙江布政司布政使?王映雪凭什么把窦明嫁到了济宁侯府?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告诉你,我是要嫁女儿,不是要卖女儿!”他说着,指了门口,“五嫂,您主持槐树胡同的中馈,是个大忙人,天色不早了,我就不留您了!”
五太太从来没有看见过窦世英发这么大的火。
她呆滞了半天缓过神来,这才意识到,窦家和纪家联姻的事,窦世英不同意!
那可怎么办好?
她忙道:“七叔,您别意气用事!这件事,您还是仔细考虑考虑。见明这样的良配,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窦世英却再也不想听到她的声音,鬓角隐隐冒着青筋,高声喊着高升“送客”。
五太太看着窦世英正在气头上,想着再说什么只怕他也听不进去,决定等窦世英气消了再说,遂也不等窦世英催第二遍,起身告辞了。
窦世英却像全身的筋都被抽了似的,瘫软在了临窗的大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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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静安寺胡同的。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站在静安寺门前。
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时从他身边穿过,偶尔还会有人撞上了他的肩膀,连声地说着“借过,借过”。
子上帮纪咏应着话,子息寸步不离地跟在纪咏的身边。
有马车突然在纪咏的面前停了下来。
“纪见明!”何煜从马车上跳了下去,朝纪咏直奔而来,照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拳。
猝不及防,纪咏被打得一个趄趔,跌倒在地。
子息和子上惊呼着冲了过去,却被早有准备的何家护卫拦住。
清醒过来的纪咏只觉得眼睛酸酸的,鼻子有热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他一面本能地擦着鼻子,一面喝道:“你发什么疯?”
“我发什么疯?”何煜欺上前,朝着纪咏又是一拳,“你忘记你曾经对我说过什么吗?”
纪咏侧身,避过了何煜的拳头,却被何煜压在了身下。
他心里正窝着团火,也懒得问何煜自己到底答应过他什么,挣扎着和何煜打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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