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点头应道:“记得,怎么了?”
张公公想到蒙面人砍人的样子,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低声说道:“那些蒙面人打的是张五他们几个,被砍手臂的人就是张五。
那帮人该是算准时间,待娘娘行到张五的店门口,才开始的动手的。
将张五追到娘娘的轿撵前砍去手臂,怕是想要给娘娘警告。”
贤妃想着当日血腥的场面,心情低落到谷底。
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那日的事,京兆府不是插手了吗?有结果了吗?”
张公公低声回道:“前几日,奴才到京兆府走了一趟,见了吴推官。
吴推官说,当日那群蒙面人退得太快,等他们赶过去,蒙面人早无踪迹了。
他从围观者口里探到的信儿,然后追出京城,一直追到京城外百里外的镇子上。
吴推官在那没有寻到蒙面人,到是发现晋王的幕僚钟先生。
钟先生被人断手脚,割了舌头,在那个镇子上乞讨。
吴推官将钟先生带京城,至于蒙面人的信儿,像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信。
娘娘,老奴以为,对方是有备而来的,对方隐在暗处,将咱们看得清清楚楚,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里。”
张公公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推测准确,越说越心虚,忍不住四下看看。
贤妃紧握着双拳,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了,对方知道咱们的计策,还将计就计,让咱们钻进自己设的局里?”
张公公点点头,低声应下,“好像是这样的。
三年来,我们在城里布的六个点,一夜间被人全部拔了。
除了松涛路上的张五几人伤在娘娘的面前外,其余的人,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贤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用几年时间布的局,一夜之间付之东流。“全走了?一个没留?”
张公公不敢看贤妃,低声说道:“也不是一个玩都没留。”
贤妃追问道:“留下的,还有谁?”
张公公抬头看一眼贤妃,“还有杜娘与她几个弟子。”
听到有人没有离开,贤妃那种被人抛弃的恼怒才消散开去,取而代之的是暖心,
贤妃近乎板结的脸软了许多,“好,就凭她这份忠心,记她一份大功,事成之后,给她加官封爵。”
张公公应道:“好的,老奴记下了。”
贤妃在瓷缸边静默下来,眼睛紧紧的盯着缸里的睡莲。
张公公不敢出声打扰,站在边上静静的陪着。
半晌后,贤妃重重的吐了口气,说道:“让杜娘近期带着她的弟子先离开京城,如今咱们要避其锋芒,养精蓄锐。不能再与对方硬碰硬。”
张公公垂手应下。
贤妃没有心情赏花,抬步离开莲苑,边走边问,“北边有回信了吗?”
张公公摇摇头,回道:“还没有。算着日子,这两天该有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