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拒婚
索月怒气冲冲地跑出了大殿,院中遍植梅花,美不胜收,她狠狠攥住一朵,花瓣在她手中破碎,留下一缕红痕,如同血迹一般,她又羞又怒,狠狠将帕子摔在了一旁。
使臣在她身后跟着,却不敢上前劝慰,这位公主的性子在楼兰王宫里人尽皆知,稍有不慎惹怒了她,说不说不准便会有性命之忧。
齐妃从殿中走出,款款上前,使臣对她拱了拱手:“娘娘,那位大人可应下了?”齐妃叹息着摇了摇头:“秦大人正在劝说,但他似乎铁了心一般,使臣大人还是去同陛下好生说说吧。”
使臣回身看了看犹在发怒的索月,迟疑道:“可公主……”齐妃接过话道:“无碍,本宫替大人劝劝就是了。”“多谢齐妃娘娘。”使臣长舒一口气,随即入了殿中。
“索月公主。”齐妃上前轻声唤道:“你这是……”索月皱起眉头,以为是使臣派人跟了过来,刚要回身斥骂,却见来人是齐妃,掩饰般地擦了擦眼角:“娘娘,您来了。”
齐妃怜惜地看着她,拿起帕子替她擦拭着,劝慰道:“公主这是何苦?这般倾城的容貌,将整园的花都压了下去,世间男子哪有不爱的,您快别哭了。”
索月倔强地咬着唇道:“娘娘不必劝了,索月若是要带回一位驸马,那必定是田辰,旁的人都不成。”
“唉。”齐妃叹了口气:“公主生得这般好,身份贵重,又这般真心诚意地待他,换做旁人定是喜不自胜,可田大人怎么这般转不过弯来?”
“世上还没有男子对本公主这般冷淡。”索月微微扬起下巴:“偏他不识抬举!本公主就非要跟他耗到底,让他一辈子都娶不了旁人!”
“公主可真是个孩子。”齐妃勾唇一笑,在索月疑惑的目光之下,缓缓开口道:“公主,您可曾想过,田大人这般拒绝,是否因为已经有了心上人?”
索月一惊,随即眯起了眸子:“娘娘是说那个和安县主,初芮遥?”齐妃用帕子掩了掩唇,状似不经意道:“若说端阳女子之中能与公主匹敌的,只怕就是这和安县主了。更何况,也有人说他二人举止亲密,又十分熟稔,莫不是她在背后说了些什么……”
“这就是了!”索月狠狠捏住衣角:“怪不得每每遇着她,田大人就如同丢了魂一般,眼睛只跟着她转,怎么都不肯理会我!”心中腾起了熊熊的怒火,这个初芮遥自从一开始她就瞧不顺眼,如今竟然还敢挡她的路!
齐妃瞧着怒火中烧的索月,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接着道:“公主,若是田大人的心在县主身上,那您便无计可施了,总归不能,叫县主消失不是?”
“消失……”索月危险地眯起了眸子:“为何不能让她消失!她碍了本公主的事,就该死!”说着便大步踏了出去,没注意道身后一脸得意的齐妃……
是夜,月朗星稀,初芮遥独坐窗边,默默盘算着日子,前世李晟被设计与皇帝离了心便是在这个隆冬,虽说有她在,不大会出什么意外,可是重生以来,一切都在变化,谁知届时又会是什么场景……
她想得出神,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三更,忽然间,一阵风吹开了窗子,里间的烛火也熄灭了,室内一片昏暗,她伸手阖上窗子,回过身时,却发现不远处立着一个高大的男子,正举着匕首,一步步朝她行来!
初芮遥心中一惊,这人避过了凌晗和凌渡的视线,只怕是有备而来,手指微动,正想取下簪子,那人却迅速地来到了她面前,拿着匕首便向她刺了过去,初芮遥被逼到角落,避无可避,只能奋力举起了手臂抵抗……
“哐当—”
黑暗之中,初芮遥听见一声巨响,立刻拿开手臂,却见那人竟摔到了书桌旁,身前还立着一个人,黑暗之中的背影却格外让人安心。
“县主无事吧?”这熟悉的声音叫初芮遥瞬间反应了过来,这人是李晟!她一面点燃了烛火,一面退到他身后:“无碍,多亏殿下及时赶到。”
烛火昏黄,李晟用剑指着那人,冷冷问道:“你是何人?”那人垂头不语,初芮遥却盯着他的侧脸开口道:“殿下,我认得此人,他是索月公主的死侍!”
李晟呵斥道:“抬起头来!”一面看着他陌生的面孔,转向初芮遥:“县主何处得罪了索月公主,又为何会认得他?”
“上次与田辰大人和索月一路,一言不合,她便唤此人去抓英儿。”初芮遥低低道:“殿下,此人只怕不懂汉话。”李晟上前提起了灰奴的衣襟,沉声呵斥了几句,初芮遥并没有听懂,灰奴一惊,随即垂头不语。
李晟对她道:“县主不必担忧,这人晟自会料理。”一面正要唤凌渡进来,初芮遥却拦住了他,长发在寒风之中翻飞:“殿下,您放他走吧。”
她盯着灰奴面上的疤痕道:“若是死侍丢了,且不知索月要闹出多大的事端来,此人殿下已经见过了,想来必定能够防范。”
李晟顿了顿,随即放下了佩剑,朝窗口一指,灰奴瞥了眼白衣黑发的初芮遥,神色复杂,最终还是一跃而出。
“索月公主的脾性晟也有所耳闻,说是见不得比她美的女子。”他神色郑重,略带疑惑地看着初芮遥:“县主的确是绝色,若因此便要杀人,只怕有些匪夷所思。”
初芮遥看着他的神情,心中一动,随即别过了脸去:“殿下抬举。兴许又是齐妃娘娘挑拨了什么,才叫她觉得非要了我的性命才行。”
李晟上前两步,垂头看她:“只怕不然,县主可知,今日索月公主选了田辰田大人做驸马,却被他当场拒绝?她眼看就要离开端阳,此时却对县主生了歹意,只怕都是为了田辰大人。”
她眼睫微动,随即抬起头来道:“公主这是把田大人不愿应允一事,归咎于和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