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探听(1 / 1)

第208章 探听

初季虽不是嫡子,但养在荣氏院里,荣氏又极是疼惜,初府办了个简单的丧仪,邀了端阳的权贵前来,为他送灵。

初芮遥一身丧服,头上也只戴了一支白色的绒花,却清丽得不似凡人,与荣氏立在一处,接待着来来往往的吊唁之人。

荣氏为了初季夭折一事,极为神伤,站了许久有些疲惫,初芮遥扶着她道:“母亲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不必了。”荣氏摆了摆手,眼眶微红:“这孩子也算是母亲瞧着长大的,简直如亲生一般,可怜他小小年纪,就受了那般多的苦楚,还丢了性命……”

初芮遥安抚道:“四弟若在天有灵,也不愿看见母亲如此伤心。”荣氏点了点头,止住了泪水,不多时,竟摇摇晃晃朝一边倒去,初芮遥和绿荷立刻扶住了她,不容置疑地对刘嬷嬷道:“这般不成,快带母亲下去休息。”

刘嬷嬷唤来了几个侍婢,一同将荣氏扶回了主屋,初芮遥瞧着一行人离开,这才转过身子来,却赫然发觉田辰立在面前,她略一怔,开口道:“田大人也来了,近日府中多事,没有去看望您……”

“县主可否借一步说话?”田辰面色有些古怪,一双眼紧紧盯着她,初芮遥瞧出了其中的异常,点头道:“田大人这边请。”

二人避开众人,走到了亭中,初芮遥缓缓开口道:“田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田辰望着她的目光有些痴了,许久才出言道:“臣来此处,是为了一桩旧事,县主,是否愿意嫁到田家,成为臣的正妻?”

初芮遥一怔:“田大人,这事和安与您说过了,和安……”“那县主当时帮臣,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咄咄逼人:“是为了臣,还是为了帮七殿下铲除异己?”

她面色微沉:“田大人这是听人说了什么?”田辰急切道:“县主先别管那些,只回答臣就是。”初芮遥看着他,许久没有开口,田辰一顿,接着道:“既然如此,那臣再问您一遍,您可愿嫁入田府?”

“不愿。”初芮遥突然开口,眼见田辰面上一寸一寸褪去了血色,她仍旧继续道:“从前便与田大人说过,和安初心不改,当初帮您,自然有七殿下的原因,但也是真心想与田大人结交。”

田辰沉默许久,终是笑了起来,神色凄凉:“够了,县主不必再说了。”天牢中的初见,那日铺子中的惊鸿一瞥,原来都不是他所想的那般,而是她别有所图……

他转身便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初府,绿荷忧心忡忡地道:“县主,田大人他这是……”初芮遥看着他的背影,低低道:“他为人单纯,见不得这些阴私,才会如此抵触,过些时日再去同他致歉吧。”

凌晗皱眉道:“可……田大人一向对您信任有加,甚至还不惜以命相救,眼下怎么突然转了性子?”她眸光幽深,沉声道:“只怕是有人别有用心,同田大人说了什么。”

“县主!”侍婢远远对她道:“前面无人照应,老爷正寻您呢!”初芮遥收起了思绪,带着二人朝前厅走了过去……

此刻,李晟二人在一间酒楼歇脚,二人从窗户向下张望,不多时,一群士兵模样的人坐在了他们对面,几人用楼兰语交谈了起来,铁寒不懂他们的话,听得一头雾水,低低问道:“殿下,他们说什么呢?”

李晟做了个噤声的表情,专注地侧耳听着,直到饭食端了上来,那些人才住了口,李晟面色微沉,低声道:“他们说,楼兰城的兵力远远不止咱们所知,还有部分士兵隐藏了起来,准备伏击,还有偷袭我军大营的计划。”

铁寒一惊:“什么?这消息可要立马送出去,若是不然,只怕要出事!”李晟点头道:“的确,只是我们尚未打听到他们隐藏的地点,还有伏击的时间,送出去了也是无用。”

见几人喝得略有些醉意,正待离开,李晟对铁寒使了个眼色,二人立刻跟了上去,几人出了酒楼,李晟看准时机,在地上丢了一块银子,其中一人低头一瞧,立刻蹲下了身子,铁寒立刻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将他拖到了巷子里。

几人一路朝前走去,竟没发觉异常,铁寒松开了他的嘴,那人立刻要叫嚷,李晟不知说了两句什么话,竟让他住了嘴,目光之中还带着些怯意,说了一串以后,李晟目光越发幽深,一个手刀将人打昏过去,对铁寒道:“咱们走。”

铁寒跟着他起身,追问道:“殿下,那人说了什么?属下一个字都没听懂……”“他说,楼兰王将人藏在何处他不知道,可偷袭就在明日,你尽快将消息送出去。”

“是,殿下。”铁寒应下,随后猛然反应过来,看着他道:“那殿下您呢?您不跟属下一同出城去?”

李晟面色凝重:“本殿下要继续打探士兵藏在了何处,你先出去,将消息送到了再回来。”铁寒迟疑地看着他,但见李晟极为坚定,只得点头道:“是,那殿下可要多加小心。”可二人都没有注意到,身后之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去吧。”李晟将他送至巷口,铁寒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回身寻了个客栈,刚要进门,却听见了熟悉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他重重一震,快步躲进了店中。

外间,索月正沉着面色,极为不满地抱怨着什么,李晟仔细听去,原来是楼兰王派人封了夜市和许多玩乐的场所,叫她很是不快。

李晟靠着隔板思索,索月是楼兰的公主,她定然知道那些士兵藏在了何处,若是能够将她抓住,定能够问出线索来……

正想着,索月似乎走累了,带着一行人走进了殿中,李晟立刻贴好了胡子,又用布包住了下半张脸,坐在临窗的位置上。

索月压根没有注意到他,只是不住地抱怨:“父皇简直被这些端阳人吓破了胆,难道他们还能攻进城来?竟将夜市也封了,这叫本公主该如何是好?真是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