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秀劝道:“主子,咱们还是别同齐妃娘娘为敌,毕竟这是殿下的生母……”她却一把拂开了垂秀的手,目光阴森:“等我做了皇后,定叫她在宫中无立足之地!”
这厢,书房之中,皇帝临窗而立,沉默良久,李菖也默不作声,不知过了多久,只听皇帝道:“菖儿,你府上添了人,咱们天家却也少了一人……”
李菖垂头,一副极为悲伤的模样:“父皇说的是,七弟……都怪儿臣无能,没能拦住他,叫他遭了楼兰人的毒手,请父皇降罪。”
皇帝缓缓道:“那佩剑和玉佩何在?”他竟忍不住落下了泪来,哀声道:“七弟的尸身……已经破败不堪,腐烂多时,儿臣实在不忍,却也不得不将他火化,佩剑和玉佩都一并收进了棺木之中,如今已经送进了七皇子府中。”
皇帝一震,李晟到底是他的子嗣,虽然老萧国公对他极为看重,自己也一直防备着,但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滋味的确不好受:“晟儿如今,只剩骨灰了?”
“是,父皇。”皇帝抚了抚胸口,阖上双目道:“你说说,他是如何入了楼兰王城,又是如何……被你们发现了尸身的。”
李菖早有准备,沉声道:“七弟……自请去楼兰王城打探消息,原本有侍卫跟随,但他派那侍卫送消息出来,只身留在城中继续探听,却被人发现,楼兰人随后封了城,儿臣的人怎么也进不去,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城外等了几日……”
像是说不下去了一般,他顿了顿,艰难地接着道:“而后儿臣率兵攻打楼兰,在城内寻到了他的尸身,已经是面目全非了,楼兰王却不肯承认这是他所为,但儿臣猜想,他之所以受降,也有这事的原因。”
皇帝长叹一声,低低道:“晟儿,他不过弱冠之年,就这般离世了,萧贵妃如今日日在宫中啼哭,求神拜佛保佑他归来,却不想他……”
李菖扶住了皇帝,诚恳道:“七弟是为了端阳才早逝的,他的丧事就交给儿臣去办吧,也算是尽了儿臣作为兄长的心意……”
皇帝似乎极为疲惫,点了点头,李菖试探着道:“父皇,听说太后娘娘逝世之前,将和安郡主指给了七弟,可如今七弟已不在人世,这婚事该如何料理?”
“和安的婚事朕也极为头疼。”皇帝揉了揉额角道:“隆真,田辰,还有晟儿,前前后后都不了了之,母后生前还对她那般疼爱,真是……”
“儿臣愿替父皇分忧。”他目光灼灼:“七弟逝世,儿臣愿迎她入府做正妃,代替七弟好生照料她。”
“你想迎娶她?”皇帝看向了他,目光里都是探究之色:“她与晟儿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你竟也愿意迎娶?”
“是。”李菖坚定道:“儿臣没能救回七弟,替他照顾和安郡主,也为父皇分忧,儿臣责无旁贷。”
皇帝看了他许久,终于点了点头道:“罢了,待和安病愈,朕就宣旨,给你二人赐婚。”
李菖眸中带着志在必得之意,跪下道:“儿臣,谢父皇恩典。”心中暗道,初芮遥,兜兜转转,你用尽心机,还是没能逃出我的手掌,本殿下这就派人将你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