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老爷子一身唐装,见到顾珂的时候,目光炯炯有神地打量了她一番,随后才看向秦佑白,沉声问道:“你爷爷身体可还好?”
“回老先生的话,爷爷身体挺好的。”秦佑白恭敬地说道:“前几天我来的时候,他还念叨着多年未见老先生了,甚是想念。”
“哼!”席晓鹤哼了一声,淡淡地说道:“当年他抢走我心爱的女人,自然是非常得意,他想念我,我可不相信!只是香兰那么好看的人,怎么会有你这么丑的孙子?”
顾珂有些哭笑不得。
合着席老爷子跟秦佑白的爷爷还有这样的过往?
所以,当初席老爷子喜欢的是秦佑白的奶奶了,但是这么说秦佑白,她可有点不乐意了。
“谢明生来这里玩什么不来看我?”席晓鹤看向谢云泽,非常不满地说道:“我也算是他半个师父,现在成了赌石界的泰斗就不理我了?”
“席老先生真会说笑。”谢云泽忍不住挠了挠头,尴尬地说道:“我爷爷早就想来拜访了,可是席老先生您家太大了,他自己过来的话,我真怕他迷路。”
“油嘴滑舌。”席晓鹤白了谢云泽一眼,随后招呼道:“行了,坐下喝茶吧!”
几个人坐了下来。
“小丫头,听说你要买那间铺子的所有毛料?”席晓鹤精神矍铄的看着顾珂问道:“跟老头子说说,为什么?”
“我都说了,有眼缘,所以就买。”顾珂依旧是那副说辞,微微笑着说道:“而且我跟我老公都不差钱,买下那铺子里的毛料还是有这个实力的。”
“怎么,说那个小子两句,你就故意再气我是不是?”席晓鹤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听不出顾珂那点小故意。
“老先生,我是说真的。”顾珂笑了。
“听说你是谢明生的徒弟。”席晓鹤招呼了一声,随后说道:“过来露一手给我瞧瞧。”
席晓鹤话音一落,一个男人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顾珂抬头一看,发现正是先前那家店的老板,不禁笑着说道:“又见面了。”
“顾小姐,其实我们挺有缘分的。”老板微微一笑,自我介绍道:“我叫席科。”
稀客?
顾珂觉得席家取名字也挺有意思。
“行了,别在这里叨叨了。”席晓鹤示意席科把东西放在桌上,随后才说道:“这是我三儿子,平时没个正事,小丫头,你来给我看看这块料子。”
顾珂蹙眉,低头看向这个放在托盘里的毛料。
整块毛利大概在三四斤左右,但是表现十分普通,可偏生在毛料的一个侧面,隐隐有黑色雾层透了出来。
顾珂和谢云泽对视了一眼。
秦佑白并不擅长赌石,所以比没有参与。
“翡翠原石外皮与新鲜玉质之间有一过度的半风化层,其即不像外皮那样粗糙,也没有内部那样细润,朦朦胧胧似一层雾,故人们形象称其为雾。”谢云泽先开了口,“雾与外皮和内部质地的界限多不明显,或多或少都存在一些过度显现,相比较而言,雾与内部质地之间的界限较为明显,而与外皮之间的过度更加明显些。”
“看来谢明生没少教你东西。”席晓鹤抽着烟斗,笑眯眯地说道:“知道的不少。”
“雾的厚度变化大,薄的不足一厘米,厚的达数厘米之多,且同一原石中的雾厚薄也有变化,一般来说雾厚的玉质往往不好,这也反映了翡翠原石的雾厚可能是玉质疏松引起的。”
谢云泽其实是怕顾珂没有接触过这种,所以故意解释道:“雾有不同的颜色,常见白色、黄色、蜜黄色、红色、红褐色、黑色等,为此人们称其为白雾、黄雾、红雾、牛血雾、黑雾等,有经验的专家通过雾的颜色来判别玉质的好坏,通常认为白雾和黄雾可能表明内部之余更好,而红雾、牛血雾稍差,最不好的是黑雾。”
顾珂其实心里早就有了数。
这块毛料上看出来的就是黑雾。
黑雾多出现在黑色翡翠原石皮壳下,研究多认为黑雾形成是还原作用的结果。
当翡翠原石处在原石沉积层深部时,其皮壳上的三价铁、四价锰还原为二价的铁和锰,形成硬锰矿、黑色铁矿物,构成黑色的雾。
雾下绿色多带油性,很容易出现跑皮和污染地子现象。
经验认为,黑雾太黑,内部玉质可能成为蓝色、灰蓝或者黑蓝地,玉质中还会出现黑点或癣。
但黑雾薄厚不一,厚雾地子发灰,也有可能会出现高绿。
“小丫头,你觉得这块毛料是涨还是垮?”席晓鹤微微一笑,看着顾珂问道:“我知道,你靠的不是经验,所以要不要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