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得和顾珂商量。”老余见薛晓泽竟然有心想要同意黑袍人的话,当下蹙眉说道:“我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不能裂开就答应,薛晓泽,你是薛家的后人,应该知道他们不可能接受你自此消失的决定,而且以后的日子要长时间生活在地下,这对于你来说,难道不是一种折磨?”
“这件事也不需要你们现在就跟我答复。”黑袍人见薛晓泽和老余在那里争论不休,反而一改之前的态度,淡淡地说道:“我这个人虽然讲究命数,但是从不强求,若你们不愿,我也不会强逼着你们非得去做什么,所以你们自己考虑吧!”
“不好意思,前辈……”这个时候,靳遇走了上来,对着黑袍人一拱手说道:“不知道前辈姓名,救命之恩该涌泉相报,先前如果不是前辈出手,我们未必能是他们的对手,还请前辈告知。”
“我叫什么吗?”黑袍人的脸始终在黑雾之后影影绰绰,此刻听到了靳遇的话,好似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思索了许久才摇摇头说道:“不记得了,太久了,完全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不过你们也不必要放在心上,因为我根本不在意,而且刚才我只是不想看到人傀而已,也并非是为了救你们。”
黑袍人很显然是不打算跟他们有过多的亲近,靳遇回头和秦佑白对视了一眼,到底是什么都没有再说。
“现在咱们来看很多事情,我总觉得还有些不明白。”威尔斯站在科尔斯的尸体旁边好一会,突然转头看着他们问道:“如果科尔斯是人傀,为什么他还保留着之前的记忆?依着我对人傀术的浅见,有很多虽然保留着生前的容貌与说话做事的方式,但是先前的记忆应该是被抹掉的,可是刚才的科尔斯分明还记得……”
“那是你们理解的浅显人傀术。”黑袍人听到威尔斯这么说,忍不住摇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珺封是什么样的人物?活的自己大概都不记得有多久了,最关键的是她自己本身就是人傀,对于人傀术怕是了解的比谁都透彻,所以造出来什么怪物都不值得惊讶。”
“前辈之前与珺封交过手吗?”靳遇听到黑袍人的话,连忙开口问道:“珺封真的还活着吗?”
“不知道。”黑袍人看了一眼他们身后那两个洞口,突然一改之前的悠闲自得,冷声道:“你们既然已经没事了,想救的人也已经救了出来,那就赶快离开这里,你们身上生人的气息还有灵气太浓了,会引来很多麻烦,走吧!”
靳遇还想问什么,却被秦佑白拉住了。
“前辈先前叮嘱小珂不要下来,刚才又出手替我们解围,对我们来说恩情难偿。”秦佑白拱拱手,对黑袍人说道:“不如前辈跟我们一同上去,让我们好好谢过前辈。”
“我与顾珂不宜过多接触。”黑袍人摆摆手,似乎十分担忧地说道:“她既然做出了决定,我自然不会干涉,朱雀未出,我尚且能抵挡的住顾珂对我的压制,如今朱雀已出,我早就不能靠近顾珂半米,否则的话五脏六腑都会疼痛难忍,你们的好意我领了,走吧!”
“既然如此,那就不强求前辈了。”秦佑白听到黑袍人这么说,倒是也没有多说,当下简单的让众人休整了下,随后就带着他们开始往回走。
薛晓泽转头看向站在原地的黑袍人,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头对他喊道:“师父,你等我回来。”
黑袍人似乎愣了下,但随即倒是点了点头,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小泽!”老余听到薛晓泽的话,先是一愣,随后蹙眉说道:“你怎么能这么做决定?”
“老师,我心意已决。”薛晓泽深吸一口气,看着老余说道:“先前不管怎么说,我如果身体之中没有药蛊,可能还能回到正常的状态,可是如今变成了这样……老师你是刚才没有看到,云拂和梁皎死的时候,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攻击我,当然可能在它们眼里我可能也不过是个死人,但是这也代表我已经有了不容置疑的力量不是吗?”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靳遇在后面跟着说道:“薛晓泽的境遇已经很是难得,毕竟谁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得到彼岸花的药蛊,事实上,我很多时候都在想,人这辈子的际遇真的是很难估量,所以我们何必总是阻止他们?”
“是啊,老师,薛家也不差我一个人去继承那些家业。”薛晓泽的眸中出现了光亮,兴奋地说道:“而师父需要我,他可以让我变得更强,变得更厉害!”
“好吧……”老余见薛晓泽这般,只能微微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既然你们心意如此,那我只能同意了,总好过你以后后悔。”
“说起来,这位前辈真是奇怪,既然发现了那些人傀的迹象,为什么还要杀了一个?”威尔斯还停留在之前科尔斯被一招秒杀的过程里,忍不住对身边的靳遇嘟囔道:“那个瑞希要是回去通风报信,到时候惹出来那个什么珺封,岂不是更麻烦?”
威尔斯打断了众人关于薛晓泽未来的讨论,却给众人再度出了个难题。
“我觉得师父可能是故意让珺封有所忌惮。”虽然还没有正式拜师,可是薛晓泽已经将黑袍人看作是自己的师父,所以当下忍不住替他解释道:“而且那个女人就算死了,也没有什么用处。”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总觉得有些奇怪,科尔斯和瑞希出现的时候分明嚣张到不可一世,怎么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