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相信你。”顾珂指了指她的身体说道：“这些符咒，都是雮尘珠灵气所化，但凡没有做过恶的人，根本不会有任何影响，而你现在的样子，无一不在证明你做了很多恶事。”

“顾珂，你难道就没有枉造杀孽吗？”珺洐听到顾珂的话，突然好似疯狂地大笑道：“珺封难道不是你杀的吗？”

她和珺封的神识有一缕是相联的，所以当她们的神识断开的那一刻，珺洐就知道珺封已经死了。

“不是。”顾珂十分坦然地说道：“我认为消散对她来说是真的解脱，她那样的人本应该活在黑暗之中孤独终老，可是很显然，有人解救了她。”

“你说有别人杀了她？”珺洐似乎并不相信顾珂的话，可是当她看到顾珂眉心的印记时，突然就笑了，“这么久以来，我们一直都在争夺雮尘珠，却没想到最终得到它的竟然是你，如果不是这个，我可能还不相信你说的话，现在我明白了，杀了珺封的另有他人。”

“珺封的死，你似乎并不伤心。”顾珂蹙眉，看着珺洐说道：“你和珺封之间明明是双生，为何会有那么大的仇恨，彼此折磨就那么开心吗？”

顾珂其实是真的想不明白。

珺封和珺洐本来应该是这个世上最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可是偏生一直在算计对方，甚至不惜让对方一直活在痛苦中，难道这就是她们想要的结果？

“你不明白的事情可多了。”在确认珺封死了的那一刻，珺洐眸中的光似乎也消散了，了无生趣地说道：“以前的时候，我一直觉得自己恨她，可是现在才知道，她死了对我来说，并不是件多么开心的事情。”

顾珂没有打断珺洐，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似乎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珺封从小就离经叛道，所有人提起她总是会十分生气，可是我知道，因为她的特别，所有人都在关注她。”珺洐陷入了回忆之中，有些伤感地说道：“而我，一直都是懂事听话的那个孩子，可是就因为我懂事，所以每个人都忽略我的存在，因为珺封总是惹麻烦，所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你想要得到关注，完全可以说出来。”顾珂微微叹了口气，看着珺洐说道：“何必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

“你不懂。”珺封听到顾珂的话，嗤笑一声说道：“他们总是会在夸赞我之后就恨铁不成钢的骂珺封，可是后来珺封被选为侍女的时候，他们会说这孩子真是出息了，而我本来应该是圣女的人选，却因为那一步之差让所有人都觉得分外可惜，他们说是因为我不够善良所以才会跟圣女失之交臂，后来，所有人都认为我不是善良的，你觉得我为什么还要做个善良的人？”

“我倒是没办法对这件事做什么评价。”顾珂想了想才说道：“因为我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而且我也不想活在别人的看法之中，那样对我来说，实在是没什么意义。”

“我知道雮尘珠为什么不选我，因为我生了嫉妒之心，我嫉恨珺封拥有的一切，就算是侍女，在我看来，珺封也根本没有资格。”珺洐似乎并没有打算从顾珂那里得到什么结果，当下笑着说道：“所以，她想要的一切，我都要夺走，她应该拥有的，我也要，只要让她痛苦，那我就开心。”

“可是当初的圣女好像也没得罪你。”顾珂明白了珺洐的意思，因妒生恨，所以要毁掉一切才能让内心获得平静，可是她却忘了，越是这么做，只会让她越来越觉得无法满足。

“她成为圣女的那一刻就是错。”珺洐听到顾珂的话，裂开反驳道：“她有什么本事？平凡无奇的一个女人，就因为雮尘珠选中了她，然后就能成为圣女？她何德何能？”

“你如果想轻松点，最好放下这一切。”顾珂看到那些符咒隐隐有金光显现，叹了口气说道：“当初这条路是你选的，如今我也没办法帮你，所以你只能躺在这里受足了惩治才能获得救赎。”

“这不是赵亚云的身体，你从哪里弄来的？”珺洐的额头上再次渗出了汗，沉声问道：“你可不像珺封，随随便便就能弄来一个合适的躯体。”

“这是梁皎，珺封之前害死的那个女人。”顾珂平静的说道：“只是雮尘珠的灵力可以幻化人的样子，所以你们都没有认出来，说到底，还是你们当时彼此都想算计对方，所以才会忽略这样的细节。”

“你不怕有人杀了我么？”珺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阴沉沉的笑了起来，“那个人杀了珺封，必然是有所图谋，而我身上的黑暗之气你是没办法净化的，所以那个人肯定会来找我的，不是吗？”

“你这么肯定对方会冲着你来？”顾珂听到珺洐的话，不禁蹙眉说道：“你可别忘了，你能想到的，对方肯定也能想到，难道他就不怕我在这里等着抓到他么？”

“那可未必。”珺洐似笑非笑地说道：“如果你离开的时候珺封还没死，那就说明他有足够的把握不被你发现，更何况，你能每天都在这里看着我么？说起来，如果因为这个你就留在这里，我也很乐意受这个惩治，到时候对你这样善良的人来说，也是一种折磨吧？”

“你为什么能确定一定是有人杀了珺封？”顾珂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当下若有所思的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