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雁掩去脸上不甘的神情,故作淡然的走进了大殿。
站在大殿中央,鸿雁对着上面的炎如烈躬身行了一礼,“宗主,弟子回来了。”
炎如烈目露好奇之色,“不是让你去请你若邪师兄过来,怎么你反而走到他后面了?”
听见炎如烈说若邪是他的师兄,鸿雁身子一晃,只觉得一口老血梗在了脖子了,想吐吐不出来。
谁知偏偏这个时候,还听见若邪那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宗主此言差矣,我可是担不起这一声师兄。像鸿雁这样的人才,怎么能和我相提并论?”
若邪的话,虽然听起来句句都是在夸赞鸿雁。
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感觉到,他就是在明着讽刺鸿雁。
偏偏,他话说的好听,众人,包括鸿雁,都想不到可以反驳的话。
其实更多的是惊讶,以前的若邪可没有这样锋芒毕露,咄咄逼人。
那个时候的若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话语间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从来不会这样尖酸刻薄,让人下不来台。
不过想想也是,就鸿雁这样的人,只得别人对他客气吗?
鸿雁即便是气的面色通红,但是也没有一丝办法,在炎如烈和一众长老的面前,他必须维持自己的形象。
若邪刚刚的做法,在他看来,无异于自寻死路。
在宗主和长老面前这样嚣张,会留下什么好印象吗?
他本是信心满满的等着若邪被训斥,可是等了半天,却听见炎如烈爽朗的笑声。
“哈哈,许久没见,没有想到你这小子的脾气见长,竟然都不把本宗主放在眼中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炎如烈那语气,任谁听了,都不会觉得他有生气的意思。
这样子,这语气,分明就像是一个极其宠爱晚辈的长辈,话语中既是宠溺又是无奈,偏偏没有一丝责怪。
鸿雁脸上一闪而逝的愤怒苏语并没有放在心上,反正若邪和他早就已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鸿雁的仇恨值多一点少一点,这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可是,听着炎如烈的那些话,她怎么觉得那么不舒服呢?
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她就觉得炎如烈这话言不由衷。
至少,也和他话语中所表露出来的意思不一样。
若是真的如她所想,炎如烈这是故意的?
要把若邪的位置捧的高高的,去吸引这大殿里面,大多数人的仇恨值,以求达到让他们对付若邪的目的?
比如刚刚已经闪现怒意的鸿雁,还有一旁面色阴沉的龙庭,甚至还有龙庭身后站着的龙萱和龙浩。
别的长老她不认识,不知道他们为人如何,也不知道他们跟若邪以及若文渊夫妇之间的关系怎么样,但是仅仅是刚刚匆匆一瞥,她就已经看见几人眼中闪过寒芒。
这样的情势,对若邪来说是大大不利的。
若是炎如烈真的如他表现的那么在意若邪,那么关心若邪的话,怎么也不会在这样的场面,明面上表现的和若邪这样的亲昵。
除非,他本来就是披着羊皮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