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喜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日出。这里的彩虹是每一天都有的吗？好想搬回家里去哦！”

听到她天真的话语，慕容枫轻声失笑。他侧头看着身边的小道姑，她眼睛黑黑亮亮，彩虹映在她瞳孔里就像是有了生命力。

这是个太吸引人的女孩子了，他一个素来冷血无情的人，也忍不住动了心。

“你要再贵再稀有的东西，只要是钱能买到的，我都能给你弄来。可是你要彩虹，这么虚幻的东西我怎么给你搬回去？可真是会出难题。”

他笑着摇头，事情始终胶着在她脸上，舍不得移开半分。

这份静好的岁月是他偷来的，他不确定可以留下多久。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想尽可能地多制造一些美好的回忆？这些回忆一旦种植在一个人心里，就多了一份开花结果的希望，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

他虽然不是什么正道人士，但他也不蛮横。对待喜欢的女人，慕容枫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他小心翼翼、患得患失，就连接近的脚步都要三思而后行，生怕吓坏了她。

轻灵不知道身边的男人怀着这么多心思，她弯起眼睛打趣他道：“我也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慕容先生，你这么严肃，平常都不开玩笑的吗？”

慕容枫摇了摇头，难得没有一句谎言，很认真地告诉她：“我从来不开玩笑，我的工作不允许我开玩笑。”

“对哦，你是银行的行长。你要是开玩笑的话，那些客户的钱就该变得乱七八糟的了。”

“倒不是因为这些。”他远眺着彩虹，眼睛里的情绪复杂。一个银行行长算什么？至于让他每天如履薄冰吗？

“那是因为什么？”她好奇地问他。

他思忖片刻，说：“我旗下的产业可不只有银行。一个偌大的慕容集团只有我一个人管理，好几万个人的饭碗都在我手里。我要是随便开玩笑，那人和钱都会出毛病的。”

“可是陆清寒他就跟你不一样啊！他每天也要处理那么多事，养活那么多人。我去过陆氏，也大概了解了一下他们家的企业，好像也管着好几万口人的饭呢！可是他怎么就一天到晚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

“那你是喜欢像他那样没个正形的呢，还是像我这样不苟言笑的？”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她，如墨的眸子凝视着她的眼睛，静静地等待她的答案。

尽管这个答案，早有预料。

“其实吧，他有的时候吊儿郎当确实挺惹人讨厌，但有的时候我又觉得人就应该这么活。慕容先生，你活得那么紧绷，压力不大吗？我好像很少看你笑，就算偶尔的笑，也是那种十分客气疏离的笑。好像真正的笑容，我只在你脸上看到过一两次。”

“是吗？”慕容枫收回视线，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好像确实，当他知道他需要做的事情之后，当他切实感受到自己要承担的责任之后。他就真的很少笑了，也没什么值得他去笑的事情。

他想，那一两次发自内心的笑容，应该也是在面对笑到哭的时候才有的吧……

他浅浅地弯起嘴角，意味深长地说：“其实陆清寒也就只有在你面前才吊儿郎当而已。他是一个让人猜不透心思的男人，没你想象得那么简单易懂。一个十几岁就独自经营这么大集团，并且把它经营得有声有色、蒸蒸日上的男人，你觉得能简单到哪里去？你可别忘了，整个边城，能跟我慕容集团坐的了对手的，也就只有陆清寒的陆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