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敢这么做,邢姜不可能没有由头。
那晁维停住出门的脚步,又唤来母亲身边的贴身丫鬟,仔细盘问。
那丫鬟支支吾吾,却说不出所以然来。
直到晁维动怒,丫鬟跪地磕头求饶时,从外衫内露出那日张斯瑶对桑春用刑后,她从桑春身上偷偷扣下的那块荷叶蜻蜓坠子,才逼不得已说了实话。
晁维这才知道,母亲对桑春做了什么样的事情。
他一把扯下那本应属于桑春的坠子,内心挣扎一番,终于还是第一时间先冲到了不夜宫中。
可晁维带人寻遍不夜宫上下,也没有找到桑春的踪迹。
母亲那头也耽误不得,晁维不再不夜宫中继续停留,才又冲到了抚北将军府。
“邢姜!你光天化日绑走御史夫人,若我爹同祖父联名上书参你一本,这将军的名号你便要不得了!”
见邢姜不急不缓的踏进会客厅,晁维心急如焚,大声喊道。
邢姜确对晁维的急躁视若不见,摆出一副嬉笑嘴脸:“晁少爷这话就说错了,令堂大人是主动要来我处做客的,怎么能用绑走这一词呢?”
这态度在晁维看来,更是怒上加愤,可又担心自己太过强硬,邢姜反而会愈发嬉皮笑脸,只得压下火气,声音稍减:“既然如此,那时间已久,请将军准我将母亲带回。我父亲已经知晓此事,只怕此刻也正在赶来的路上。”
邢姜在正首的椅子上坐下,随意朝椅背上一靠,双脚相叠高高翘起,毫不在意晁维语气里的威胁:“晁少爷,上次我送还到贵府上的那个小厮,是你的人,没错吧?”
晁维怔住,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我早同你说过,我知道她是女扮男装。但那是你们晁府内的事,与我无关。但后来她既救过我的命,那对我而言,就不一样了。”
邢姜脸上依然挂着嬉笑:“我将她归还至晁府时,说的清清楚楚,这既是我的救命恩人,那便希望晁府可以优待于她。可令堂竟将她送至烟花之地,活活逼死。晁少爷,你说说看,令堂杀了我的救命恩人,是不是意味着令堂也特别见不得我活着?”
晁维听闻此话如同五雷轰顶般:“死了?你说春儿,死了?”
听见晁维唤“春儿”二字,邢姜嫌恶的皱了皱眉:“自然是死了,令堂的手段,晁少爷应该比我更清楚。”
晁维支撑不住,一下瘫坐在身边的椅子中。
春儿死了!邢姜同那丫鬟说的一致,是自己母亲将春儿送到了不夜宫处,可没料到,春儿竟然死了!
“我邢姜是个有恩必报的人,有仇也必报的人。”邢姜见晁维如此,心中更加厌烦,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令堂既然是自己要来我处做客,我必然优待,晁少爷不必担心。
只是今日需烦请晁少爷先回一步了。恩人死了,我心头难过不已,只怕我驻留在北关的军队会受我影响,接下来几日都得不了我的指示了。
休兵事小,可抵御乌图国骚乱事大。还得托你转告令尊和张将军,既然是令堂出手导致了此局面,那便让张将军弥补一下,拨我三万军队,好为皇上护疆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