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她所说的那般,魏妈妈去了青松院。
只是魏妈妈怎么都没想到,太夫人并没有见她,只是吩咐陈妈妈给她包了五两银子,叮嘱她以后还是好好盯着四姑娘,若是有什么动静,只管来告诉陈妈妈一声。
魏妈妈气的哟,原先她可是与陈妈妈平起平坐的,怎么如今倒像是要看陈妈妈脸色似的!
更别说区区五两银子,这是打发叫花子了?谁不知道五夫人那边出手动则都是十两银子的?
可她又没有骨气说不要这银子,只能将银子揣在怀里,气鼓鼓走了。
她的话语和神情,陈妈妈到了太夫人跟前却是一个字都没有遗漏。
捻着佛珠的太夫人听了直摇头,“当初我就知道她是个不可靠的,如今见着投靠四丫头不成,竟想要我替她出头来了,却也不想想,她乃是我的陪嫁丫鬟,依照着四丫头那小心谨慎的性子,就算是身边无人可用了,也断然不会用她的。”
“如今她还想着来找我?可是将我当成了冤大头?唉,原本是打算将沐兰许给她小儿子的,也算是给她撑撑脸面,如今看来便也不用糟蹋沐兰了。”
陈妈妈是和魏妈妈一同长大的,纵然是魏妈妈之后对她没什么好脸色,可小时候的情分却还是在的,“当初魏妈妈跟在您身边也是忠心耿耿的,要不然当初您也不会派了为妈妈去盯着四姑娘了。”
“我整日听您念佛经,也算是学到了几句,这人啊都是有贪念的,魏妈妈见着五夫人出手大方,自然也想上去分一杯羹!莫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就算是磨推鬼都成,其实这也怪不得魏妈妈的……”
太夫人听了直叹气,手中转动的佛珠倒是一直没停下,“好端端的,府里头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信中侯府看似花团锦簇,可内里了?却不过一片腐败罢了。
她何尝不知道林倩不想嫁给平庸的安东侯府世子爷,就连她都瞧不上,更别说倩姐儿了,只是又有什么办法了?说亲说亲,看似说的是两家的小儿郎,其实却说的是两家的门第和日后的前景,门第高的人家又哪里瞧得上他们家?
想着前段时间平宁长公主写来的一封信,她又是长叹了一口气,“你说平宁长公主那边,我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她想了这么些日子,却还是没想出个决断来。
陈妈妈心下一惊,低声道:“您说的可是那事儿?”
太夫人点了点头。
陈妈妈却是犯难起来了,平日里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儿她还能帮着出出主意,可这种大事儿,她可是连半个字都不敢多说的,“这件事您问我可算是问错了人,也就是当初大姑奶奶要嫁到平宁长公主府的时候,我跟着您加过了两次平宁长公主,至于平宁长公主为何想出这法子来,那我就不知道了。”
说着,她窥了一眼太夫人,见着太夫人面无表情,这才又添了一句,“说起来,四姑娘好歹也是信中侯府的嫡女,这般做,着实是委屈了,更别说五老爷和五夫人那边会不会答应了。”
纵然是五老爷素来不疼四姑娘,可四姑娘身上到底流的是五老爷的血脉,这种事儿传出去了,五老爷面上也无光。
“老五那边会不答应?四丫头回府这些日子了,他们父女之间闹得像是仇人似的,碰到了面,除了请安问好,别的话却是连一句多的都没有。”太夫人想着林姝那张含笑的面容,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长泽郡主早就与老五交底了,说是长泽郡主之所以会嫁给王培,都是四丫头一手设计的,当日更是逼得长泽郡主走投无路,只能应承下她腹中的孩儿是王培的,要不然依照皇上和太后娘娘那性子,她腹中的孩子早就是保不住的。”
说着,她顿了一顿,“当日长泽郡主知道若是自己腹中孩儿不能保住,以后便再也不能怀有身孕了,这才无法只能应承下来,你说说她是不是心肠歹毒,小小年纪便有了这样的算计,若我真的将她养在府中,来日她势大,谁知道她会不会将当年的事情也算到我头上来?这才是真的养虎为患,还不如趁早折断了她的翅膀,以后她想飞便也飞不起来了。”
言语之中,更是隐隐带了几分担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