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更是含笑道:“说起来林四姑娘和长泽郡主三多年未见面了,来,四姑娘,过来挨着长泽郡主坐罢!”
话毕,她更是亲自命小丫鬟搬了一把太师椅放在长泽郡主身边,作为未来儿媳妇的亲妹子,她自然是希望林姝能够和长泽郡主打好关系了。
林姝倒也不推辞,在众人的注视下就挨着长泽郡主坐下了。
她可不想叫人看出端倪来。
女人家凑在一起,说说这家是非那家八卦,气氛便渐渐起来了,更何况花厅里还请了柳成园的戏班子前来唱戏,一时间倒是更加热闹了。
长泽郡主端起茶蛊,看似是在喝茶,却是压低声音道:“你母亲身子最近可还好?”
“托长泽郡主的福,好得很!”林姝眼神落在戏台子上袁小衣的身上,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
就长泽郡主,难不成还能安好心?
“那我便放心了。”长泽郡主妩媚一笑,讥诮道:“当年我差点逼死你母亲,如今想来却也是我的不对,是我当时太冲动了,还好你母亲如今并未大碍,如若不然,那便是太可惜了。”
说着她更是深深看了林姝一眼,刻意压低的声音之中却也透着几分冷意,“要是你的母亲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受苦,那接下来这出戏便是半点意思都没有了,这几年我也是想明白了,想要一个人死,多的是法子,特别像你母亲这般蠢笨之人,要了她的性命更是比弄死一只蝼蚁还简单……可我偏生要她活着,好好活着,看着她的女儿在火海里挣扎,你说这是不是比要了她的性命更叫她难受?”
“至于你,到时候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思去照顾你母亲?折腾她个几年,她再死也不迟!”
林姝深吸一口气,才缓缓道:“要我在火海里挣扎?又想要害死我母亲?呵,长泽郡主可是将自己当成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佛祖不成?当初您有这个本事,是因为太后娘娘疼您,可如今了?”
“您别忘了,如今你只是王家媳妇,是个正六品官员的太太,又有什么本事将我推向火海?就算是您得太后娘娘疼爱,可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傻子,会任由着您摆布的!”
“您素来不是最在乎的便是我父亲吗?他虽不疼我,可到底是好面子的,难不成又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您算计?当我们信中侯府的人都是摆设不成……”
她在外头,便代表的是信中侯府的颜面,若长泽郡主真的做了毁了她名声的事儿,太夫人和林沛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长泽郡主不耐烦打断了她的话,“你的嘴巴一向倒是厉害,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只愿里到时候还能说出这般硬气的话来!”
她这话音刚落下,戏台子上的袁小衣便是一甩水袖,一出戏便是演完了,顿时惹得满堂喝彩。
长泽郡主笑盈盈的高声道:“赏银两百两!”
安东侯夫人嚷嚷了一句“长泽郡主真阔绰”,便也跟着赏了一百两,这一百两银子,却也够寻常老百姓家吃穿用度好几年了。
顿时,张家大奶奶、成安侯夫人、大夫人等人纷纷都赏了袁小衣五十两银子。
却只有二夫人磨磨蹭蹭的,到了最后也跟着低声喊了一句“赏银五十两”,话一说完,这心里疼得像是要滴血似的。
成安侯夫人出身叶家,虽说叶家如今不比从前,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区区五十两银子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张家大奶奶是张阁老儿媳妇,虽家世不显,可阁老家里还冷缺银子了?至于她那大嫂,就更加不用说了,当初管事陪嫁银子便有一万多两银子,更别说那一百两八抬嫁妆了……
却只有她,嫁妆没嫁妆,如今还要扣扣搜搜替女儿攒嫁妆,虽说太夫人也说了林倩出嫁比照着林嘉出嫁时那五千两陪嫁银子来,可她还不是想多增些添些,好叫女儿嫁到了安东侯府腰杆子能挺得直一些……
林姝虽素来不喜欢看戏,可却也跟在了张愿清的身后给了三两银子的赏钱。
张愿清忍不住凑过来道:“四姑娘,我与安东侯府的姑娘要一起去后花园玩,你要不要和你三姐姐一起过去?”至于林怜,则压根不在她的邀请范围之内。
林姝无心和张愿清打交道,可更不愿呆在长泽郡主身旁,“好,那你们稍微等我一会儿,我去叫我三姐姐和你们一起过去。”
林慧一听要出去玩,自然是高兴得很,拉着林姝的手直朝外头走。
花厅门口已经候着几个小姑娘了,大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一个个生的像花儿似的,花有百样,这人也有百种性子,方才已经有人从长泽郡主的几句话中揣摩出长泽郡主对林姝的不喜来,对林姝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