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姑娘凑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重新回到了花厅,如今已经到了饭点,花厅已经设宴了。
几个小姑娘自然是要坐在一桌的,可如今那几个姑娘还在花园子里举办诗社,还没回来了。
安东侯夫人自然派人去请,没多久,姑娘家的便都回来了,嘴里还嚷嚷着说着,“这次又是愿清姐姐得了头筹,愿清姐姐真是好生厉害……”
顿时,这在场夫人太太的目光便落到了张愿清脸上,张愿清像是没看到似的,轻声道:“不过是侥幸罢了。”
一次两次是侥幸,可哪里能次次都是侥幸?
不少夫人太太已经瞧出端倪来了,一个个面上夸赞着张愿清乃是真才女,可心里却忍不住偷偷排揎她起来了。
吃饭时,林姝便又听到一个消息,直说有几位皇子要选妃了,其中最引人瞩目的便是八皇子了。
八皇子乃是章皇后的嫡出儿子,这选妃自然是和旁的皇子选妃不一样了,旁的皇子选妃无论是正妃还是侧妃,如今圣上都是选的正六品以下的小官小吏,地方乡绅,要求祖上三代无恶行者无恶疾者便可入选。
可也有少数受宠的皇子例外,这八皇子不仅受宠,更是嫡子,选妃之事更是不能怠慢了,更数要从世家嫡女中好好选一选了,要不然王太后和章皇后那边便是头一个不答应了。
林姝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还深深看了张愿清一眼,倒是有些能想明白为何张愿清这些日子会急着冒头了。
就算是不能成为八皇子正妃,可依照张愿清的家世和声望,只怕也是会被皇上指给旁的皇子为正妃的,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的皇子,总归会被人称上一声娘娘了。
张家家境不显,可皇上却并不会在乎这些,皇上看重的却是世家女儿的人品如何。
长泽郡主更是不动声色将话儿透出风来,“……太后娘娘前几日可是与皇上说了,这次几个皇子选妃可是不能再从那种小地方选了,选出来的皇子妃一个个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还不如从世家贵族里挑出几个姑娘来,也免得辱没了皇家的名声,我瞧着皇上像是有答应的意思……”
在场诸位太太都是有女儿的,就算是膝下没有嫡亲女儿,却也是有庶出女儿的,庶出女儿入宫自然是当不得正妃,若是能当皇子侧妃那也是不错,一个个顿时就来劲儿了,甚至到了花宴结束,都还有些意犹未尽。
没几日,林倩便得知了这消息,气的在屋子里摔了不少东西,惹得二夫人抱着她直哭,“我的儿,你到底还想怎么样?这亲事都已经定下来了,难不成你还想翻天?”
林倩已经瘦的颧骨高高凸起了,如今双眼红肿,窝在二夫人怀中哭的是泣不成声,“娘,我不服,我不比她们差,为何就要嫁给那样的窝囊废为妻?原先您只与我说,说是皇子选妃那是不会在世家贵族中挑女儿,如今长泽郡主都说了,太后娘娘瞧不上那些乡下来的姑娘当皇子妃,娘,我求您了,您就退了与安东侯府的那门亲事罢!”
她是个心气高的,想着兴许到时候林姝和林慧有可能成了皇子妃,自己这个当姐姐的见了面还要与她们请安,她便觉得心里头憋闷。
二夫人也跟着掉眼泪,“你怎么这么傻?就算是如今真的退了亲事,你是退了亲的,就算是真的被内定拟了折子递了上去,又如何会被选中?更何况咱们平白无故退亲,安东侯府那边又岂会答应?”
“这门亲事是你伯祖母帮着找的,哪里又是说退就能退的?当初提起这门亲事的是你伯祖母,如今退亲的又是你伯祖母,若真的如此,那姜家的颜面又该放在哪儿?”
不管如何,她觉得嫁进安东侯府比嫁到皇家要好得多。
若来日女儿在安东侯府受了委屈,好歹还有信中侯府和姜家撑腰,若真的成了皇子妃,就算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那也得忍着!
林倩听了直抹眼泪。
可过几日她听说林姝和林慧都入了皇子选妃的人选,却又开始哭天抢地闹了起来,只是这一次,二夫人却没有再像之前那般安慰了,她被林倩哭哭啼啼闹了几个月,已没有心思再去安慰林倩了。
这门亲事,林倩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