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春宵一夜值千金,这话她倒是格外赞同,每每与林沛缠绵之后,她脸上的笑便是比平日里都要深上几分。
原本昨儿她是打算好好与林沛赔个不是的,她与林沛年少时相识相爱,自诩对林沛的性子是极为了解,晓得他那人是吃软不吃硬的,甚至连姿态都已经放低了,可谁知道林沛却压根就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呢喃道:“……王培不是个东西,这几年你在王家受了不少委屈,反倒是我这几年一直公务繁忙,没怎么顾得上你,平日里就是你想念麟哥儿也不大能见得到,如今你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我也不怪你,都是我的不是。”
“等着姝姐儿嫁到了平宁长公主府之后,连氏那边便也不足为患了,到时候连氏一死,便再也没有人能阻挡我们在一起了。”至于王培,在林沛心里压根就没将他当人的,这种草包解决起来那是一点都不棘手的。
林沛是深情之人?这话说出来,估计天底下就长泽郡主一人相信了,不仅相信,却还被林沛哄得团团转。
实则是林沛这几年钻研权术,发现姜阁老那话真是说的没错,正三品是个坎儿,不知道有多少人一辈子都再也升不上去了,至于拜相入阁,那更成了笑话似的……他苦读诗书这么多年,只希望能早日入阁,眼看着仅靠着自己是不成了,他便又想着开始讨好起长泽郡主起来。
长泽郡主只窝在林沛怀里,高兴的像是什么似的,只要林沛愿意娶她,所有的障碍,她都会帮着扫清。
如今就连她坐在马车里脸上也是止不住的笑意,就连杜嬷嬷见了,也忍不住低声道:“……到时候您便能日日见到麟哥儿了,男孩子脸上落了疤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更何况若是细细调养,说不准这疤过个三五年便也没了。”
当初长泽郡主知道林有麟脸上可能落疤的时候,那几日脸色是极为难看,整个慈宁宫上下的宫女内侍压根都不敢往她跟前凑……如今她心情好了,似觉得儿子脸上的疤也不算什么大事了,“麟哥儿素来身子弱,钟姨娘口口声声与我说她是小心伺候着麟哥儿的,可她的话我却是从来都不信的……等着我嫁给了阿沛,便叫太后娘娘给找一个会药膳的厨娘来,好好给来麟哥儿调养几年,想必这身子骨也就能大好了。”
“您说的是!”杜嬷嬷也跟着高兴起来,这几年长泽郡主心情不好,就连脾气也大上了许多。
更别说那王家更是乱成了一团,长泽郡主不屑于与王培的那些侍妾姨娘打交道,她是长泽郡主的陪嫁嬷嬷,这些事儿却是不能不管的,三个女人一台戏,更别说那一屋子莺莺燕燕,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今儿不是那个姨娘想着争宠,明儿便是那个通房丫鬟闹出了什么幺蛾子,她想要狠狠正值一二,可王培却是护短护的厉害……如今总算是要拨开日出见月明了。
只是长泽郡主的马车还没能驶入京城,便有人前来相报,说是林有麟不见了。
长泽郡主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半晌才扶着杜嬷嬷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麟哥儿怎么就不见了?钟姨娘了?她是死人不成?”
前来相报的人打从林有麟被送进了信中侯府,便在长泽郡主和林沛的安排之下进了信中侯府当护卫,当初长泽郡主安插了两个护卫进信中侯府,一个是那日咬舌自尽的那个,负责平日里当长泽郡主和钟姨娘之间的传话筒,还有一个便是如今这个了。
这几日他极为小心,如今更是一五一十将这几日信中侯府的动静都道了出来。
长泽郡主却是气得指甲都嵌到肉里头去了,半晌才咬牙道:“我还当真是小看了那太夫人,竟想要害死我儿子。”
顿了顿,她更扬声对着车夫吩咐道:“去信中侯府。”
她只以为是太夫人在其中动的手脚,如今气得连半点分寸都没有了,麟哥儿身子素来不好,若有半点差池,她定要那老妖婆偿命。
还是杜嬷嬷老沉些,看似是扶着长泽郡主的胳膊,实则是在她耳畔轻声道:“郡主莫要乱了分寸,如今您急冲冲到信中侯府,对旁人该怎么说?如此一来,您和林大人的关系便也瞒不住了,且不太信中侯太夫人那边该如何交代,便是太后娘娘和王家那边也不好交代……奴婢看不如快马加鞭将林大人找回来,这种事儿由林大人出面是再合适不过了。”
麟哥儿也是林沛的亲儿子,林沛不会坐视不理的。
方才前来送信的护卫便又快马加鞭追了上去,可直到长泽郡主回到了瑞王府,也是一副人回来魂儿没回来的样子。
等着林沛匆匆赶回青松院的时候,脸色已经是十分难看,甚至听陈妈妈说太夫人正在小憩,也不管不顾要陈妈妈去将太夫人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