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却是听明白了,这种小把戏怕是舅母在扬州看多了,安东侯府虽是勋贵之家,可这些念头并没有出什么当官之人,就算是有,也不过是六七品的小官罢了,熬一辈子,恨不得没有上早朝的资格。
眼看着安东侯府一日日的就要没落了,安东侯夫人哪里能坐得住?特别她想着自个儿儿子资质平庸,莫说是中进士了,就连举人都没有种一个,在朝廷上没有人能说得上话的人,这落败也是迟早的事情!
原先安东侯夫人想要为自己儿子求取门楣高的媳妇,可是别人压根就看不上他了,所以目光就盯在林倩身上,毕竟林倩身后有个当阁老的伯祖父,还有个当侍郎的叔叔,后头还有信中侯府称腰眼。
两人成亲之后,安东侯夫人也去了姜家拜访过几次,姜阁老也说过要帮衬安东侯府世子也的话来,可这安东侯府世子爷资质真的太过平庸,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
到了最后,姜阁老也就没有将安东侯府世子爷放在心上了……说不准汪姨娘的事本就是安东侯夫人安排的……
想了想,林姝还是觉得自己不该将安东侯夫人想的这样坏。
等着林姝坐在了回程的马车上,与陆靖然说起这件事的时候。
就连陆靖然都忍不住赞叹道:“……没想到舅母一介妇人竟能有如此远见,纵然我对安东侯府内宅的事情不太清楚,可隐约也曾听闻过安东侯极为惧内,据说安东侯府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是安东侯夫人说了算。”
“有次众人一起和安东侯喝酒的时候打趣过,只说安东侯家里养了一头母老虎,可安东侯倒好,听到这话只呵呵笑,连反驳都不敢!”
一个男人到了这个地步实在是有些窝囊,林姝有些理解为何安东侯府世子也会那样惧怕林倩!
只怕,从小也是耳濡目染罢!
林姝看了陆靖然一眼,见着他微微阖眼,眉头紧蹙,看着像是十分难受似的,“今儿是不是喝了不少酒?”
陆靖然捏了捏她的手,“我没事,酒倒是没喝多少,却是喝杂了,最开始大堂兄搬出两坛子圣上御赐的梨花白,大伯父又搬出了珍藏多年的桂花酒,后来又喝了些胭脂红,这酒喝杂了,所以有些难受。”
今日相比于林沛,信中侯和儿子对他更为亲密。
其实林沛也素来喜欢珍藏好酒的,但今儿还是没舍得拿出来!
不过如今林姝也没打算去计较这些,反手握住他的手,“要是你实在难受得厉害,要不在我肩膀上靠一会儿?回去还有一会了!”
陆靖然睁开眼,看着她直笑,“靠在你肩膀上?”
林姝郑重的点点头。
陆靖然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姝姐儿,不管何时何地都该是我来保护你的!”
顿了顿,他又道:“咱们该着手准备岳母和离的事情了。”
今日在信中侯府他只觉得别扭,说不出的别扭,除了长房,好像没谁真心欢迎他,可众人面上都露出极尽高兴的模样来,特别是林沛一口一个“贤婿”,不累吗?
他知道林姝放心不下什么,自然会将林姝的担忧放在心上。
林姝蹙眉道:“这么快?今儿我倒是忘了这件事,还没来得及和母亲说一声了……”
“那倒是无妨,你都已经出嫁了,想必岳母那边是愿意和离的,只要林沛那边答应就是了。”陆靖然手上已经捏着人证物证,他压根就没想过林沛会不答应,除非是林沛不打算做官了,“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过几日你邀了母亲来宁国公府一趟,与她知个声就行了!也正好让岳母过来看看你,免得她总是放心不下,怕我欺负了你!”
今儿连氏在林姝面上流连的眼神,他可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