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然叹了口气,“就算是你想知道,等着你病好了再说也不迟!”
说着,他看了林姝一眼,却发现林姝正眼巴巴瞅着自己,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好了,我直接告诉你就是了,只一点如今你得安心养病才是,莫要动气。”
顿了顿,他理了理心中的思绪,才道:“信中侯府那边正张罗着要将你逐出族谱了!”
这话他只是轻飘飘的带过去了,却没有告诉林姝这始作俑者便是她的父亲林沛。
他清楚得很,这几日已经有人在暗中跟着他了,平日里他骑的汗血宝马无端端发狂……太多类似于这种龌蹉不堪的事情了,可好在他平日里要防备着小章氏,已经练就了小心谨慎的性子。
这些手段,已经是小章氏在他十二岁之前用过的把戏了……他便是傻子,也能想到这是林沛在捣鬼了。
只怕如今林沛是恨毒了他,跟着练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还有二夫人那边这几日也不知道登门了多少次,二夫人居然还想要同他调谈条件,只说若是林姝不愿意要了三万两银子,她便会劝说林沛重新考虑将林姝逐出族谱的事情来。
陆靖然却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信中侯府里面一个个人心都是石头做的,同他们有所牵扯难不成还是好事儿?
可就算是陆靖然拒绝了,这二夫人又来了几次。
陆靖然是知道她的心思的,这太夫人一死,信中侯府必然是会分家的,二房本就没什么银子,这信中侯府家底本就不厚,这祖宅自然是要留给长房的,至于田产和公中的财产,长房也是占了大半,分到二房手上的也就所剩无几了,到时候又是要置办院子,又是采买丫鬟的,到了最后这银子够不够都不好说了……如今他们能惦记的也就是太夫人手上的私房银子了。
要知道,太夫人手上光是有银子就是一万多两,这长房分家时占了大头,太夫人的私产自然是不会再要,如今林沛刚和离,只怕也没心思去惦记这些银子……到时候这些银子不还是他们二房的?
若林姝执意要将这三万两银子要回去,他们二房不仅一个铜子儿得不到,只怕还要从公中的银子挪出一万多两来,这,这简直是要了二夫人的命!
可谁知道二夫人也是个厚脸皮的,就算是陆靖然拒绝了,可她还是三番几次的登门只说要见林叔,更是派了人去了连氏和连舅母所在的院子,好在他在那院子附近安排了有护卫,连舅母又是个厉害的,到了最后,这二夫人什么好都没有讨到。
事到如今也算是叫陆陆靖然开了眼,这世上还真是什么人都有。
林姝苦笑一声,这件事还真像是林沛的做派,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撕破脸,那林沛也不会管什么血脉至亲了,“你放心,我一点都不伤心,这件事有什么可伤心的?幼年时我见着母亲受苦,当时就不止一次问过自己,自己为何会生在信中侯府?若是托生在扬州一普普通通的商户之家,这日子不知道过的有多快活!”
“小时候不管是太夫人也好,还是林沛也罢,从来没有想过要护着我们母女,他们想的永远都是自己!”幸好她身上没有流着信中侯府林家那自私自利的血脉,这是她最为高兴的一点。
对于她的镇定,陆靖然很是震惊,“真的?”
林姝点点头,“更何况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瑞王如今在福建没有回来,可瑞王的亲妹妹死了,瑞王如今不回来,难道以后也不回来?太后娘娘和皇上好唬弄,可瑞王却不是这么好糊弄的,这件事细细查下去,总会有蛛丝马脚露出来的,到时候依照着瑞王那锱铢必较的性子,哪里会放过林沛,会放过信中侯府?”
两世为人,就算是她没见过瑞王,却也听过瑞王的名声的。
说是小时候瑞王同一干皇子郡王比武,不过是有小内侍冲着皇子阿谀献媚,对他并没有那般尽心尽力,轻慢于他,他就怀恨在心,等着他有了军功在身之后更是铲除异己,不知道害死了多少无辜之人。
一个这般记仇且小气之人,怎么会放过害死自己妹子的人?
更何况,老瑞王膝下只有瑞王和长泽郡主兄妹二人,老瑞王和老瑞王妃去世之后,兄妹两人相依为命,相互扶持,两人关系有多好,也就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