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要珍珠去将那些管事妈妈们叫进来的时候,可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些个管事妈妈在宁国公府横行霸道多年,怎么会将她这个新进门的媳妇放在眼里?好在,她有准备!
这些个管事妈妈平日里都是极有体面的,整日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成了,论力气,怕是三个管事妈妈夹在一起都抵不上一个粗使婆子的。
如今这粗使婆子像是老鹰拎小鸡儿似的就将他们拎到外头去了,不一会,外头就传来了哀嚎声。
珍珠却是有些担心,“太太您说若是夫人知道了这事儿……”小章氏护短可是出了名的,当初陆靖然打的郭家小少爷几个月没下得了床,小章氏明面还不是护着陆靖然在?
不管是真心也好,还是假意也罢,反正因为这件事,她倒是落了个贤名。
林姝笑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事儿?既然如今她病了不能管家,那我便帮她管家就是了,更何况我都是依照着宁国公府的规矩来的,便是她想要挑错处也是挑不出来的。”
至于小章氏会不会怀恨在心,这小章氏不早就对他们夫妻两个怀恨在心了吗?
等着老祖宗听说了这件事之后,只笑着夸她做的好,“……打从小章氏进门之后,我便将主持中馈的权利交给她了,这么些年,我虽看似很少插手府中的事情,可很多事情不说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日与你顶嘴的那个婆子姓王,是个有本事的,可脾气也是大得很,当年就因为她嘴皮子厉害胆子大,所以才被挑中成了小章氏的陪嫁妈妈,原先她刚来宁国公府的时候,不过是在老家有所小院子,如今却在京城都置办了一所三进的院子,她丈夫常年吃药,儿子也没什么本事,这些银子都是从哪儿来的,便是不想也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章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揣着明白装糊涂,从古至今,这哪家的管事妈妈手里没私贪些银子?可也莫要太过分了些,将我们都当成了死的不成?这人的胃口和野心只会越来越大的,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能换的就将她们都换了,若是小章氏找你,你直接说要她来找我就是了。”
她如今也和这个儿媳妇是彻底撕破脸皮了,她可不管章家在朝中多有势力,不管章皇后在后宫是多么厉害,可这儿是宁国公府,还轮不到小章氏指手画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林姝只含笑说知道,“您放心。我有分寸的,这几日瞧着您的气色倒是好看了些,可是新换了个太医?”
老祖宗点点头,道:“是孙院判来瞧过几次,想必是这方子更猛了些,总感觉我这身子有些撑不住……罢了,不说这些了,我怕就是因为今年夏天太热了,这才觉得胸闷得慌,等到了秋天说不准就好的差不多了。”她可一直记得孙儿临走之前对她的嘱托了。
说着,她更是道:“你可有听说淮阴伯府的事儿?”
因为林慧是林姝的姐姐,再加上她也喜欢林慧这丫头的性子,所以对淮阴伯府的事儿也有几分上心。
林姝前两天一直与陆靖然呆在一块,哪里有心思去打听旁的事儿,只含笑道:“淮阴伯府?淮阴伯府又发生了什么事儿?”
老祖宗咳嗽了两声,才道:“淮阴伯不是才和你三姐姐和离了吗?如今这淮阴伯府太夫人又想要为淮阴伯求娶周家旁支的姑娘,周家虽是京中一等一的勋贵之家,是平宁长公主的外家,在京中的名声一直不错,可那旁支的姑娘也算不得什么正儿八经的高门嫡女,再加上原先周家老夫人病弱的时候,淮阴伯府太夫人还给周家老夫人点过长明灯,也算是有几分交情,所以周家老夫人便做主替答应了这门亲事,可那淮阴伯倒是不答应了。”
这件事,林姝并不意外。
淮阴伯府太夫人望子成龙,如今陆随秀又死了,她自然是想早些替儿子找一门好亲事的,这周家虽家世极好,可在京中一直颇有美名,从未与人交恶。
更何况,这周家旁支的姑娘也算不得尊贵,淮阴伯府太夫人怕就算是算准了这一点,若有朝一日那周家的旁支姑娘就算是听闻了淮阴伯和陆随秀之间的丑事,也不会大吵大闹的。
不得不说,淮阴伯府太夫人还真的是好算计啊!
想及此,林姝心底里更是瞧不起这位号称“活菩萨”的淮阴伯府太夫人了,“可您怎么晓得淮阴伯不肯答应周家的这门亲事了?而且,这淮阴伯府未免太欺负人了,我三姐姐才和淮阴伯和离几日,淮阴伯府太夫人就张罗着要给淮阴伯娶妻了?”
而且这个时候陆随秀刚死,便是再好的姑娘嫁给淮阴伯,这淮阴伯也不会怜惜别人的,到时候只怕这周家旁支姑娘就像是守活寡一般。
按理说就算是淮阴伯不肯答应,依照着淮阴伯府太夫人的本事,也有本事将这件事蛮的死死地,哪里会允许这件事泄露出来?